眾人嘿嘿笑著連忙上來,有兩個已經去擒撒嘛了。

霍老四冒出來,看著苟天明:“出氣了?”

“嗯!”

“那就好!傳令下去,收拾攤子,咱們去找任哥!”

雨終於停了,太陽快出來的時候停的。蘇任從樹蔭下走出來,活動活動胳膊,這一夜太難熬了。當初在溫嶺的時候,幸虧沒遇見這樣的天氣,要不然非死在裡面不可。

霍金端著一罐子稀粥放在蘇任面前,從火裡面拿過兩個烤熱的麵餅,分給蘇任一個。一邊吃麵餅,一邊抬頭看著天:“總算是晴了,這一夜,太難熬了,以後再出門一定要帶上帳篷,看我這身上,一塊乾的都沒有了,還有這火,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點著……”

“行了,麵餅還堵不住你的嘴,再說,以後出來就不帶你出來了!”

“嘿嘿,我也只是說說,大哥去哪我就去哪。”

“回來了!苟隊率回來了!”一陣歡呼聲從北面傳來。在樹下休息的人全都湧出來看。浩浩蕩蕩的隊伍,在苟天明和霍老四的帶領下順著山路走過來。一個個精神抖擻,一看就知道結果如何。蘇任長出一口氣,重新坐下,抱起罐子大口大口的喝粥。

“先生,我們回來了!”苟天明一抱拳。

蘇任抬頭看了一眼:“怎麼搞得?傷成這樣?”

“不礙事,那個撒嘛還有兩下子!”

“其他人呢?有多少兄弟……”

霍老四連忙回答,眉飛色舞:“任哥放心,這一次咱們的兄弟都沒事,幾個受傷的已經治了,那些想打咱們商隊主意的傢伙,一個都跑了,把撒嘛帶上來!”

蘇任點點頭:“都沒事就好,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別的!”

眾人一片歡呼,嚇的那些夜郎人打了幾個冷顫。按照夜郎的規矩,他們這些俘虜最好的下場就是做奴隸,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殺。夜郎還是個未開化的民族,他們喜歡活祭,祭品自然是戰俘。

蘇任遞給撒嘛一個麵餅,衝他點點頭。撒嘛一愣,接過麵餅,三兩口便塞進嘴裡。含著麵餅看著蘇任:“你不殺我?”

“呵!”蘇任一笑:“你還想的挺好,我可從來沒說過不殺你。”

“那你!”

“給你吃東西是吧?是讓你吃飽了好上路!”

撒嘛不再說話,低著頭咀嚼嘴裡的麵餅。跑了一夜,又吃的太快,差點被噎死,直翻白眼。蘇任遞過水,撒嘛接過來喝了兩口,長出一口氣。

“我的確該死,我手下的兵不應該死,如果你能放過他們,想怎麼處置我都行!”

“這時候恐怕輪不到你講條件?安心吃你的東西,不夠這裡還有。”蘇任又遞給撒嘛一個麵餅。

撒嘛惡狠狠的一推,將麵餅打落在地。霍金抬腳踢在撒嘛的臉上:“龜兒子不知好歹是吧?想死早說!”

蘇任撿起麵餅,一點點將上面的泥扣掉,慢條斯理的吃起來:“我很想知道你們城主得知這個訊息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你說是提著你的腦袋去見他呢?還是空手過去?好像我每次去城主府都帶著禮物,這次不好空著手吧?”

“其實要我說,你們城主真不應該和我作對,要不一開始就不答應我,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出爾反爾,我其實是個好人,真不想搞出這些事情,來武陽只是為了做生意,讓我身後這些人吃飽穿暖,你說,你們這是何苦呢?幾百年後,咱們就是一家人,犯的著這麼早就自相殘殺嗎?”

“算了,給你說這些也是白說,後面的事情你也看不到了,吃了這個麵餅,我準備去見你們城主,偷襲我的商隊,至少得給我一個說法吧?你說是不是?”

撒嘛滿臉是血,靜靜的聽著,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