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你今天再去一次雙嘴山,告訴他們吳禿子如果再沒有訊息,我們和他們合作取消。”

“好,我現在就去。”

霍金還沒出門,冷峻提劍押著苟天明進了房門。一個月不見,苟天明黑瘦了不少,本來就沒肉的臉頰,又下去一分,乾巴巴的格外難看。

一見蘇任,苟天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兩眼帶著淚水:“蘇先生,我們老大他……”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蘇任心裡不爽,怒道:“到底怎麼了?說!”

“我們老大被殺了!”

“誰幹的?”

“夜郎人,他們言而無信,收了我們的東西卻不和我們做生意,還要搶我們的貨。老大為了掩護我們,獨自擋住追兵,力竭而死。”

“那貨物呢?”霍金出口問道。

蘇任瞪了霍金一眼:“夜郎自大!好你一個夜郎人,真以為自己就是強國,無人敢惹?”

“蘇先生,貨物我們已經運回來了,但是損失不小,那夜郎國的官員雖然蠻橫,百姓卻很願意和我們做生意,只是我們老大一死,這雙嘴山群龍無首,這商路恐怕也走不成了。”

“為什麼走不成?從明日開始,我給你們弄一些兵器,你們開始練兵,這條商路一定要走,膽敢阻撓格殺勿論!”

苟天明欲言又止。

“怎麼?怕了?你們打家劫舍就膽氣壯,打南蠻人的威風就沒了?”

“可我們……”

“你們雖然是山匪,也是漢人,凡是和我們漢人作對的那就都是敵人,正因為你們這一次跑了,所以你們老大才被人家殺了,只要咱們一起和他們對著幹,就不會再發生這種事,當然要記住一點,別騷擾那些百姓,畢竟我們是去做生意的,不是打仗滅國的。”

“嗯!我們幹!”

“拉回來的貨物,我會立刻找人脫手,明天派人來運些糧食,再拿些錢給那些受傷和死去的兄弟家屬,不能讓他們替我們掙了錢卻白白冤死。”

蘇任的話說的苟天明心裡熱烘烘的。大棒和胡蘿蔔的政策無論在什麼時代都很好用,這些山匪都是莽撞漢子,對他們的好會記住一輩子。

蘇任將苟天明扶起來,讓他坐下。打發冷峻將聚攏在門外的人都轟走,關了房門,開始研究對付南蠻的策略。蘇任不是個戰略家,但是怎麼拉攏人心,分化瓦解這些主意還是能想出來的。兩人從中午一直說到掌燈。蘇任留苟天明幾人吃了晚飯,送他出去。

霍老四到了後半夜才回來,拖著一身的疲憊,他覺得自己什麼也沒有打聽到。見蘇任還在等他,敲了門進來,低著頭不知道怎麼面對蘇任的信任。

“四哥回來了,怎麼樣,有什麼訊息?”

霍老四搖搖頭:“我找了不少老人,十幾年來劉家也沒什麼變化,全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任哥,這劉家真的有後臺,該不會是那個什麼武安侯騙咱們吧?”

“先說說都有什麼訊息?”

“河北村的趙老頭說十三年前,劉家的在城外的幾處糧倉一夜之間被燒了個精光,有人說是被厲鬼偷去了,那可是上萬石糧米,劉家對此沒有任何舉動,依然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還有,井房村的秦老頭說,劉家本來人丁興旺,後來,不知道怎的男丁都不見了,連劉文的父親劉堂也一起失蹤,才由劉文管家。”

“哦?這還都是怪事,劉家男丁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霍老四搖搖頭:“秦老頭沒說,應該時間不短,差不多也是糧倉被燒的前後。”

“有點意思,十三年前是什麼年號?”

“應該是先帝朝,三年!”

“三年?”蘇任的腦子裡似乎抓住了什麼,但是隱隱間又覺得不妥。

“哦,對了!城東的蔡瘋婆子說他見過劉文的父親劉堂帶著他家的子弟,還有拉車的牲口朝東去了,大半夜的好多人呢!”

“東面?也是在景帝三年吧?”

霍老四點點頭:“那蔡瘋婆子就是個瘋子,沒人信他的話。”

蘇任來回踱步,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可惜沒有鬍子,腦子裡將這幾件事翻來覆去的琢磨,希望能搞明白其中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