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一本英文版的盧梭的《懺悔錄》,要了一杯咖啡,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就開始看書,消磨時間。

到了十點半,趙立冬離開書店,前往蒙馬特大街。

路上照舊是買了麵包、香腸、啤酒,在一個街邊長椅上吃完,就前往蒙馬特大街328號信箱。

垃圾箱上面的三角形中間,出現了一個“×”,這證明巴黎站的人,已經看到了訊號,決定跟他接頭。

趙立冬轉到垃圾箱後面,果然見到地上的一張報紙。掀開報紙,就看見了一個踩扁的金屬罐頭盒。

趙立冬瞅瞅四下無人,撿起罐頭盒,騎上腳踏車,就朝高地街相反的方向行進。

到了沒人地方,進了街邊的綠化樹林裡面,從罐頭盒裡面摳出一張字條。

“2號桌,白色襯衣,紅色領帶,《費加羅報》。火狐。”

趙立冬快速看了幾遍,記住內容,就把字條撕碎。一邊走,一邊把紙屑分散撒在花壇裡面,然後騎上腳踏車,前往高地街非洲咖啡館。

半個小時後,找到了非洲咖啡館。

觀察一下,就在街對面找了一家“石器時代”咖啡館進去,選了一個靠窗位置坐下。要了一杯咖啡,邊喝邊看書,暗中觀察對面的非洲咖啡館。

看了一下表,一點零七分,距離三點鐘的接頭時間,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

之所以來的這麼早,就是要觀察接頭地點的動靜,看看是不是有可疑人員監視設伏。

趙立冬已經確認,沒人跟蹤自己,但是他不敢保證火狐是否絕對可靠。

情報人員接頭,往往是最危險的時刻。

大部分國家,對於外國人,尤其是敵對國家的人員,包括外交人員在內,都進行暗中監視。

如果火狐已經暴露,被人暗中監視,或者已經被捕叛變,趙立冬前去接頭,就是自投羅網。

其實間諜也是如此。

在竊取情報的時候,往往是隱秘的,不為人知。但是在交換和傳遞情報的環節,卻經常出事兒。

接頭順利,能夠完成任務。

如果已經被對手事先知道,設伏誘捕,那就是災難的開始。

兩點二十分,趙立冬離開咖啡館,騎上腳踏車往回走。

在咖啡館裡呆的時間太長,也容易引起懷疑。

重要的是,他還有兩個目的。

一是如果有人設伏,見他走了,可能認為他想逃跑,就可能提前發動抓捕。這樣就可以把埋伏人員引出來。

二是趁著這個時間,偵察接頭地點附近的地形、建築、道路等情況,提前設計撤退路線。

一旦接頭時出現問題,就可以按照事先設計好的路線,快速撤離,免得慌不擇路。

走了十來分鐘,又返回往東走。路過非洲咖啡館,繼續往前走,觀察路線。甚至還繞到了非洲咖啡館的後面街道,觀察了一番,才又回到石器時代咖啡館附近。

此時已經是兩點五十分,距離接頭時間還有十分鐘。

到目前為止,趙立冬還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和設伏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