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冬剛回到辦公室,李玉林就來了。

“傑克,出大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了?這麼慌張。”

“洩密案几個嫌疑人的家屬來鬧事了,他們要來找你評理,給你施加壓力,你快點兒躲一下。”

我躲什麼?該躲的我已經躲過去了。

明明是你出賣了我,把她們引到我這裡來的,現在你跑來裝好人?若不是我看見了,還被你矇在鼓裡呢。

“我為什麼要躲?我就在這裡,看誰能把我怎麼樣?這裡是軍統,他們還敢到這裡來撒野?”

“不是啊,她們都是有靠山的。吳秋麒他娘,他舅媽,你知道她舅媽是誰麼?警備司令部副司令楊德佔的夫人。還有軍令部副部長朱世光的夫人。都是一幫女人,又哭又鬧的,就是局座都拿他們沒辦法。”

“家屬犯了罪,還敢這麼鬧,誰給他們的膽子?”

“關鍵是現在沒給他們定罪,沒有證據啊。對了,你調查了好幾天,找到證據了麼?”

“沒有。”

趙立冬說了實話。

他現在確實掌握了很多情況,幾乎已經接近了這個案子的真相。

但最大的問題是,這是他用八字和情理推理出來的,沒有證據。

這種推理當然非常有用,可以指導他去破案。但是拿不到檯面上講,也不能教人信服。嫌疑人也可以一口否認。

靠算命破案,給人定罪,開玩笑吧?

“唉,他們就是抓住了這點,才敢來鬧的。也不知道是誰把訊息透露給她們的。”

誰?這種事兒,自然是軍統內部人乾的。

電話響了,是代學農打來的。

趙立冬放下電話,站了起來。

“代先生電話,打到你那裡沒人,就打到我這裡來了,他叫咱們倆現在就到他那裡去一趟。”

“去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那些女人在他那裡,要咱們去替他背鍋唄。

還跟我裝傻,那些女人到了代學農那裡,我就不相信你李玉林不知道。

“代先生沒說,我要去了,你去不去?”

“局座召見,我敢不去麼?走吧。對了,若是有什麼麻煩,你多擔待點兒。”

“這是你們的事兒,應該你們擔待。我是英國人,為什麼要替你們擔待?”

“她們敢跟我們兇,不敢跟你們洋人兇啊。”

哦,我成了洋人了。

到了代學農辦公室門前,果然就見那幫女人把代學農和黃至誠圍在中間,吵吵嚷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