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細菌武器在南石頭難民營殺了很多人,今後還可能殺了你的兒女,孫子、孫女,你……。”

“我呸,都是果黨說的那一套,我就在那個院子裡幹活兒,什麼不知道?哪裡有什麼細菌武器,都是假話。日本人很好。你們別想汙衊他們。”

趙立冬恨不得一頭撞死。

要不是老六對王永祿一家知根知底,真的懷疑王德福是日本人。

用錢收買不行,用民族大義感召不行,用兒孫之情感動也不行,一門子心思,就認準了日本人好。

果黨是很差,但是日本人又好在了哪裡?

就因為他們叫你幾句王桑,給你點兒殘羹剩飯,就忘了他們犯下的滔天罪行?

“永祿,快去南石頭找太君給我治傷。治好了,我還要回去養小白鼠。那些小白鼠不好養,別人不行,就得我伺候。”

王永祿扯了下趙立冬袖子。

“先生,咱們還是出去吧,我爹他糊塗了。”

趙立冬也不再抱希望,只好出來。

“你爹回來就這樣麼?”

“唉,別提了,說起來都丟人,回來就叫我去找日本人給他治療。逼得我沒辦法,只好到南石頭那裡去。”

“本來尋思著我爹在那裡幹過,日本人總會講點兒情面。沒想到,日本人把我趕了出來。跟他們講理,還要殺了我。”

唉,這一對兒父子,竟然以為還能跟強盜講理。也不知道是傻,是天真,是善良,還是愚蠢。

“我也是一時糊塗,病急亂投醫,竟然去找日本人幫忙。他們要是有這個心,當初還能把我爹給扔出來?”

“日本人真有那麼好,還能到咱們這裡來殺人放火,姦淫擄掠?我爹啊,也是叫日本人給馴服,糊塗到家了,你們別見怪啊。”

“我也明白你們的意思,你們可以去羊城找周長發。就是他把我爹送回來的,他或許知道那裡的事情。”

“他就住在百子路的一個小巷子裡面,那裡有個大煙囪,下面有個澡堂子。他家就挨著澡堂子,一個鐵皮屋子。是那裡的老戶,一打聽周老二,誰都知道。”

本來以為白跑了一趟,沒想到竟然有了轉機。

趙立冬拿出500港元,遞給了王永祿。

“這怎麼行呢,不能要你錢。”

“拿著吧,老人這場災難,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永祿,先生的心意,你就留下吧。”

“對,留下吧。”

老六和盧廣大也勸說,王永祿才留下了錢。

“那就謝謝啦,今後有用得著我的,絕不推辭。幹不了別的,給你們送幾條蛇,還能做到。”

“說不定今後還真的來找你買蛇呢。”

幾個人往外走,趙立冬看看樹下那條大蟒蛇,若有所思。

離開王家,幾個人就往回走。

“李老闆,你說這個王德福,怎麼就認準了日本人好呢。難道是日本人在他身上試驗了迷魂藥?”

老六說道。

“哈哈哈,日本人還沒有這個本事。他那個病症,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什麼症?”

“哦,就是馴服症,叫日本人給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