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走後,方嘉沐讓溫雯拿了一件厚外套,披在了身上跟溫雯說:“我們走吧。”

“嗯。”溫雯放下手裡的包包,就緊跟在他身旁走了。這路上偶爾有認識方嘉沐的醫生和護士,他就會停下來簡單和人聊幾句。

外面天涼,即使是中午太陽光強烈,張嘴說話也能有輕微的哈氣撥出。方嘉沐怕溫雯冷,在公園裡走了兩圈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倆人在路過護士站的時候還聽到了關於他倆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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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打方醫生的注意了,人家有女朋友。”說話的人是早上幫溫雯查房間號號的小姐姐。

“真假?”

“真的。早上一個女生來到他,說是她女朋友。”護士小姐姐說這話時恰巧倆人從護士站路過,剛好聽見。

*

溫雯心虛的看了一眼方嘉沐,正好和他對視上了。她乾笑了兩下,解釋說:“那個,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

方嘉沐沒有說話,只是挑了個眉示意讓她接著說。

溫雯清了清嗓子,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這個吧,最主要的問題是我不說是你女朋友,護士小姐姐不會告訴我你的房間號的。”

“你可以問我啊。”方嘉沐故意逗她:“那麼多理由可以說,你非要說是我女朋友。居心不良?”

“居心有,但是良的。”

“嗯,那就好。”方嘉沐說完這話時,溫雯當時還沒反應過來。等過了幾分鐘,她才反應過來,內心有點兒小竊喜。

剛走了幾步,溫雯的手裡鈴聲就響了。方嘉沐很紳士的在一旁站著,距離她不到一米的位置。是溫媽的電話,說下午要去奶奶家看。

溫雯只好把方嘉沐送到病房,安頓好後才跟他說:“下午我要陪父母去奶奶家,就不能陪你了。”

“好。”方嘉沐目送溫雯走到病房門口,在她要開門離開的時候叫住了她:“溫雯。”

見溫雯回頭他才說:“我做手術的事兒沒告訴我父母,怕他們擔心。”

溫雯點了下頭:“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方嘉沐接著又說:“還有,我後天就出院了,直接回上海。明天就不用來看我了。”

“…然後我們上海見,等你回上海帶你去看電影。”

聽到方嘉沐最後的話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溫雯重重的點了下頭“嗯!”

溫爸和溫媽來醫院門口接的溫雯,等了幾分鐘才見到她的身影。溫雯剛坐上車,就聽到溫媽坐在副駕駛說:“怎麼這麼久才出來呀?”

“我親愛的媽媽,我不是要從病房走出來嘛。”

“那你走快點呀!走的那麼慢,跟蝸牛一樣。我和你爸等了你快十分鐘,你看看這點,到奶奶家都要黑天了。”

“…那我也不能剛打電話就走啊,那多不好啊。”溫雯的奶奶,家住郊區,走高速最快也要有三個小時的路程。

母女倆的小拌嘴,溫爸已經習以為常了。還笑著說:“你媽是見不到你就想,你回家了又嫌。”

“我可沒有啊。”溫媽否認說。

“還沒有呢。”溫爸調侃說:“我看你就是死鴨子嘴硬…”

溫雯就這樣,聽著父母的聊天。眼看著窗外,不禁打了個哈欠。路程還沒走到一半,溫雯眼睛就已經開始打架了。很快,就靠在車窗旁睡著了。

她睡的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見了方嘉沐,夢裡面他倆是情侶。他們有說有笑的進了電梯,按了六層,到了方嘉沐的房門前。在他輸入密碼的時候,一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的女人像瘋了似的,手裡拿著刀,直衝方嘉沐的方向走了過去。猛的連捅他好幾刀,然後逃走了。緊接著,溫雯就看見方嘉沐身上的血,止不住的流,浸透了衣服。她想找手機叫救護車,可手機怎麼找都找不到,只能看著他痛苦的倒在了自己的懷裡。最後,她親眼看著他在自己的懷裡離世了。

溫雯驚醒,醒後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出了一身汗。溫媽注意到了她說:“就跟你爸說讓把熱風調低點,現在睡了一身的汗。”溫媽遞給她一包紙巾說:“擦擦汗,馬上就到奶奶家了。”

溫雯接過紙,從裡取出一張擦了一下腦門兒的汗。她邊擦邊望向窗外,腦袋中還在回想睡夢中的噩夢。她拿了手機就給方嘉沐發了訊息過去:“你還好嗎?”

溫雯覺得,自己剛才的夢不好。雖然她也不迷信,可有些時候遇到的事情總感覺自己在哪裡遇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