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啊你,最近練的?”毛萱沒回答我的問題,“我看你水平提高了不少,連教練的招都能接上幾回合了,教練剛才可沒讓著你。”

“那不還得感謝萱姐給我介紹咱們道館嘛!而且館長還看在您面子上給我減了一半的學費,這可夠我下個月的飯錢了!”我半開玩笑半真心地把自己對毛萱的感謝都說了出來。

“館長,你覺得徐坤訓練的怎麼樣?”毛萱饒有興趣地問館長,館長很客觀的把我的訓練情況都告訴了毛萱。我沒想到館長平常竟然這麼注意我,我還以為他只會在收銀臺後面癱著玩手機呢。

“那不如讓我來試試他?”

“什……哎呦!”

我早該想到毛萱會有要和我比試比試的想法,但我萬萬沒料到她出手如此之迅速,我這個剛練了一年的半吊子自然抵不過她這種從小就接受訓練的人,於是狠狠地捱了毛萱一拳。

我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剛想說一句“你下手也太狠了!”,一抬頭,發現迎面又是一拳,我趕緊旋了一圈勉強躲開。

“我靠,你來真的啊?”我有點生氣了。

“不來真的怎麼試你?”

毛萱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擺好了架勢等著我,我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準備把教練平常教我的全用出來對付毛萱,但是同時我又怕自己下手不知輕重,不懂得點到為止,會誤傷毛萱。

所以我在開始的時候先跟毛萱說清楚了,萬一誤傷了她,我絕對不是有意為之。不過毛萱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反倒嫌棄我磨磨唧唧的像個老太婆。我無言以對,就這樣被逼著和毛萱“動手”了。

這種時候,我不得不再一次感慨,毛萱這麼個小個子女生的身體裡竟然潛藏著那麼巨大的能量。她每一招如果使上全力,我都是接不住的,但是我能感受到她確實在讓著我。

而即便是她讓著我,我也只能將將擋住,不讓她有下一步的可乘之機來攻擊我罷了。我應對的很勉強,而毛萱卻一直表現得很輕鬆,她一直在消耗我的體力,到最後我終於體力不支,向毛萱投降。

“嘖,我本來還說帶你去實戰呢,看來以你現在的水平還不夠啊,你還得再練練。”

毛萱說完就走了,我還在想,她和教練剛才跟我打的那兩場,難道還不算是實戰嗎?館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呵呵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小夥子,你還需要再努力啊!”

然後館長就回收銀臺去玩手機了。

我心裡很不服,這樣的人都能做館長?那我就是館長他爸爸!不過恢復了理智之後,我想也許越是有能力的人,脾氣秉性越古怪吧。說不定我只是還沒見過他厲害的那一面。

“徐坤!休息好了沒?休息好了回來接著訓練!”教練在後面叫我,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打起精神接受教練的訓練。

“教練,毛萱是你教出來的嗎?”下課的時候,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教練閒聊。

“毛萱啊,她來這的時間那可長了,當時我還沒來呢!她應該是館長親自帶的。雖然是個高中生,看著個子也不高,但是她實戰能力真的很強,尤其是敏捷性特別好,甚至連我都比不了。”

教練提起毛萱讚不絕口,而我如夢初醒。如果毛萱真的是館長帶出來的,那那個躲在收銀臺裡靠著懶人椅玩手機的人絕對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要是我能夠跟他學上幾手,肯定能有很大的提高。

之後的幾天我一直纏著館長,想要他教我點平常學不到的東西,但是館長就是不買賬,怎麼都不肯教我,哪怕我說願意多交學費,他都不同意,只是一直用“沒到時候”來敷衍我。

追了幾天,沒什麼結果我就放棄了,我想還是先跟著現在的教練好好學吧,說不定真的是我火候不夠。於是之後的我更加認真努力,每天都要額外給自己多加一小時的訓練時間。

等毛萱第二次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開始能還手了,毛萱對於我的進步也感到很驚喜,她說等我能夠在十招之內讓她用除了腳以外的地方碰到地面,就算我過關,她會親自教我實戰。

雖然當時我並不明白毛萱所說的實戰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絕對不是現在這種簡單的在道館裡的打鬥。所以我拼命努力,終於合格。

後來我才知道,因為在和認識的人訓練對打的時候,心裡總是會因為有所顧忌而不敢用盡全力,但其實這樣的訓練效果並不夠好,所以毛萱教我實戰的方式就是去街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我們坐在了一家咖啡廳靠窗的位置,毛萱把其他三個人也都叫來看熱鬧,她本來也想讓我叫上李莉,但我第一次真槍實彈和人打,經驗不足,怕裝逼不成反被打臉,所以保守起見我沒叫李莉來。

照例,她們一人點了一杯咖啡,我拿起水喝了一口,轉頭看看窗外。

這家咖啡廳坐落在市裡比較繁華的一條街道上,平時來往的人很多,我並不覺得這種地方會出什麼事情。

不過,其他人顯然不這樣想,她們都表情各異地望著窗外同一個地方。

毛萱此時突然靠近我,嚇得我下意識躲了一下,後來發現她悄悄用手指著窗外,才知道她是要告訴我目標的位置:“徐坤,你看見那個穿灰色帽衫的人了嗎?他就是你今天的陪練。”

我聽後趕緊盯著那人看,一分一毫也不敢鬆懈。果然,他的眼睛一直在往路過的人的揹包上瞟,像是在尋找下手的物件。而且他一直在這一片區域來回遊蕩,應該就是在尋找目標!

不過今天路過這裡的人似乎都比較謹慎,灰色帽衫溜達了半天仍舊一無所獲,但他還沒有放棄,還在尋找著方便讓他行竊的人。

毛萱告訴我,那個穿灰色帽衫的人是一個特別有經驗的小偷,警察局一直為沒有足夠的證據抓他而感到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