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羲回憶了一下,緩緩說道:“那位方大夫先是讓我整個人浸泡在藥水裡,爾後又在我身上扎滿了針,也就是針灸。等藥水涼了之後,方大夫便換了新藥水,大概一刻鐘換一次,這樣過了足足三個時辰。”

“原是這樣。”連謠有些驚疑,“那公主在泡藥水的時候,衣服可完整?為何公主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卻並沒有溼呢?”

傅羲明白了連謠的想法,她笑了笑,說道:“最開始是方大夫給我換了一件女子的衣服,他說我身上的衣服太金貴,怕弄壞了,所以便讓我換了另一套。”

“你們放心,我又不是傻子,我是躲在衣櫃裡換的,外頭什麼也看不著。”

“而且,用人不疑,我相信方大夫不是那樣的人。”

傅宴卻接話說道:“朕知道用人不疑,但是朕還知道一句話,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你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傅羲依然是聽傅宴的話的,她點了點頭,說道:“皇上,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雖然她覺得方玉清應該不會是那樣的人,方大夫更像是純粹的醫者。

不過在多疑的傅宴看來,光是不讓他們進去這一點,便足夠可疑了。

但其實這其中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方玉清畢竟是名醫,在施術時,不想讓第三個人在場,也是可以理解的。

接下來幾天,都是這樣的醫治流程。

兩人在外面下棋,連謠的棋藝甚至都精進了不少。

第八天,方玉清出來,對兩人說道:“好了,這位小姐體內的髒汙應該排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可能真的會要一些命,還請小姐做好準備,不要中途知難而退。”

方玉清這般說,倒說的傅羲有些惴惴的,會要些命?真有這麼嚴重?

“對了,明日記得換一身輕便的衣裳,知道了嗎?”方玉清囑咐說道。

傅羲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還有,”方玉清看向連謠,“這位小姑娘不是也要陪著這位小姐嗎?不如你也一起吧?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能夠堅持得久一些的。”

“我?”連謠指了指自己,笑道:“大夫,你恐怕是看走眼了,我可不是什麼小姑娘。”

傅羲也不由笑出聲,許是連謠長得太過於眉清目秀了一些,所以方大夫竟然將連謠認成了小姑娘,也委實有趣了。

“是嗎?”方玉清聽言,卻並不覺得自己是認錯了,眼前這個不就是小姑娘嗎?

難道他這個做大夫的還能看走眼不成?不可能的。

只不過他也沒有多問,畢竟現在這麼多小姑娘都喜歡男扮女裝,這些人沒準也不知道,所以他還是不要將人家小姑娘的把戲給拆穿了好,留著讓這些年輕人自己去玩吧。

“那可能是老夫老花眼,看走了眼了。”方玉清於是說道。

連謠心裡狠狠鬆了一口氣,但她一轉頭,便看見了盯著她,眼神別有深意的傅宴,她心裡跳了一下。

什麼情況?難道傅宴相信了這位方大夫的話。

但好在傅宴沒有看她多久,便不動神色地移開了目光。

連謠真怕她一個忍不住,就把自己給洩漏了,好險好險。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