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聽言面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淡淡說道:“是又如何?”

“灑家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那日小福子問起的時候,灑家差點就漏了餡……”高斯想著,傅宴應該是不希望讓小福子知道派去宮女的人是他才對,否則也不會找上這麼一個憋口的理由,說是他派去的人了。

傅宴眯了眯眼,瞧著高斯涼涼說道:“朕何時說過要你幫朕隱瞞此事了?就算讓那個小太監知道了又如何?”

高斯意識到傅宴不是很高興,忙順著毛摸道:“是灑家嘴笨,說岔了,皇上自然是不怕被任何人知道的,是灑家做了多餘的事情,還請皇上贖罪……”

“行了行了。”傅宴一揮手,眉間已有些不耐煩了。

若不是他忘記了要和高斯串通這件事,如今也就不會出現這幅局面了。

真是漏洞啊。

“是……”高斯聽言,只能閉了嘴,安靜地站在一邊,什麼都不敢說了。

他們家皇上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晴不定啊。

不過他倒是也總算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在皇上眼裡,小福子確實可以算得上是特別的一個。

傅宴除了自己在乎的人,例如傅羲公主之外,很少將其他人的事情放在心上,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太監了。

而這次小福子受傷,傅宴卻是又給藥又派宮女的,這很難不讓高斯多想。

他家小福子確實是長得白白嫩嫩,清秀可人的,那副皮囊就是在女子身上也是不可多得的。

所以……他們皇上這是看上他家小福子了?

還是說,只是單純地覺得小福子是一個可用之人,所以難免會優待上一些呢?

高斯有些琢磨不透,但是這兩個答案,他自然是偏向於後一個的,因為如果是前一個的話……那可就有些糟糕了。

*

連謠當完差回到自己的房間,雖然不論是高斯還是公主都和她說過,她陣子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先養好傷再說。

但她閒著也是閒著,與其如此,還不如去當差呢。

而且若是悶在屋子裡的話,她的任務還哪裡有機會去做呢?

所以連謠果斷放棄了難得的“休假”機會,毅然決然地帶傷當差。

不過因為她的差事很清閒,所以她幾乎也沒有什麼事可以做,這日,她如往常一樣回到屋中。

她脫下太監服後便換上了自己的私服。

“叩叩。”

“福安大人,是我,留春。”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外頭響了起來。

連謠聽到聲音道:“門還沒鎖,進來吧。”

留春停頓了一下後便開了門。

“你怎麼來了?”連謠問說,“是有什麼事嗎?”

“哦,留春來是要給您送藥來的。”留春說道。

“藥?是誰讓你送的?”連謠問說。

留春回答道:“也是高公公讓我送來的,高公公說,這藥可以除去身上的疤痕,福大人雖然是男子,但是長得……呃,總之,留下疤痕總歸是不好的,所以便想著讓留春來將藥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