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漠不關心,但其實他心裡卻門清兒著。

“皇、皇上……這小福子確實是奴才的人,他是奴才收的徒弟……”高斯有些惴惴,腦門上都起了一層冷汗。

“朕不過是隨口問一問,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傅宴見他反應,微微挑了挑眉。

高斯結了下舌,“奴才奴才沒有緊張……只不過有些想不到,皇上竟然會關心那個小太監。皇上,那小太監沒有見過什麼場面,做的不好,還請皇上多擔待一些,如果他做錯了什麼,皇上實在想教訓他的話,便由奴才來吧!奴才一定會給皇上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高斯的話說到這裡,傅宴卻是涼涼笑了起來,“朕何時說過要懲罰那個小太監了?高公公,你會不會是太過緊張了一些?”

“啊?”

原來皇上沒想過要找小福子的麻煩啊,那他方才那麼寫一番話豈不是……

他立馬知錯地跪了下來,磕頭道:“皇上贖罪,奴才不是故意正要妄揣聖意的,還請皇上贖罪……”

“行了。”傅宴不耐地皺了下眉,這動不動就下跪的德行,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

“朕從未說過要處罰他,也未說過要處罰你,只不過是突然想起這麼一個人來,所以問一問罷了,別多想。”傅宴緩緩沉沉地說道。

高斯鬆了一口氣,“好好好……”

他起身,將頭上的汗抹去。

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太監解釋這麼多。

不過高斯忽然想起了一個可能性。

福安這個小太監,確實長得和其他的太監不同,白白嫩嫩的,長得又很是乖巧,他剛開始就是因為看中了這一點,所以大手一揮將福安認作自己的義子的。

所以有沒有這個可能,皇上也是將福安看順眼,所以想將人弄到身邊來伺候呢?

高斯仔細想了一下,沒準還真有這個可能。

他雖然還想問一問,但是現在傅宴明顯已經沒有了談話的興致,他將目光落在奏摺上,一點餘光也沒有賞給一旁的高斯。

所以高斯現在就是想問恐怕也是無從問起了。

畢竟如果因為這種小事,而打擾了皇上理朝政的話,那他這個罪責可就大了。

也只能等日後皇上若是再提起福安,他還可以再試探一番。

福安是他想要收做義子的人,他自然也是有心將福安培養成他的接班人的。

如果福安好了,他自然也會好。

就算皇上不喜歡了,大不了就找個由頭將人潛走便是。

福安看著是個機靈的,心裡有自己的注意,就算不在皇上身邊伺候,在其他的地方應該也是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的。

更何況除了皇上身邊,別的地方他都有一些人脈,有他這個師父在,不怕福安沒有地方可去。

這麼想著,高斯心裡便放心了許多,條條大路通羅馬,能留在皇上身邊最好,不能的話,也是隨自己命。

他在宮裡這麼久,該看開的也早就看開了,所以對這些沒什麼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