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不等他的話結束,南門那面已經被攻了進去。一瞬間,從南門進攻計程車兵一擁而進,而很快,正門也攻了進來,幾個時辰以後,燕軍佔領福源州。

休息了幾天,只是留下守城將領和一部分軍隊,楚離歌就帶領著燕軍趕赴下一個城州。

就這樣,一個月之內,楚離歌兇猛反撲,將所有被佔領的地方全部收回囊中。

當奪回領地以後,那就意味著南兆和大燕的戰爭一觸即發。

而這個時候與楚離歌達成過協議的邪剎也從後梁帶兵與他匯合,形成了一個縱橫雙向的攻御體系。

夜光明亮,楚離歌為了犒賞連日來作戰計程車兵,特意宰殺牛羊慰勞他們。一時間,草原上篝火輝煌,將士們雖不能飲酒,但吃著皇貴妃親自燒烤的牛羊肉,也不亦快哉。

軒王、景王、邪剎、宋成孝、謝珏等人與皇上和皇貴妃圍在同一個篝火,歡聲笑語,彷彿並沒有戰爭的氣息。

他們男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豪情暢聊,顯示男兒本色。楚嫣然起初還有一份興趣聽他們說在哪如何攻打使用什麼計謀,但終究都是男人的話題,聽著聽著就膩了。況且有幾位將軍又講起了葷段子,楚嫣然在待下去,她羞澀,而他們也敞不開話題。所以沒多久楚嫣然就離開楚離歌身邊倒一旁自娛自樂去了。

邊境地區不像大燕其他地方那麼繁榮,但勝在資源遼闊,有廣闊無垠的草原。這地方像極了現代的內蒙古,若是白日倒是可以看見藍天白雲下,風吹草地見牛羊的景象。

七月的天氣本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節,但在這裡的夜晚卻滲著絲絲涼意。沒有楚離歌的拘束,楚嫣然像是撒了歡一樣在草原上奔跑。她今年也不過是十七歲,雖已經做了三個孩子的娘,可依舊還是一團孩子氣。

跑累了她終於安安靜靜的坐在地上休息,可懷裡卻碰著一把五顏六色的鮮花,趁著她因跑跳而紅潤的雙頰更加嬌豔。她看著天空的邊際,無緣無際,彷彿是天地連成一線。她想是不是天際的那一邊就是南兆了哪?倏兒,她想起文鬥會上初次見到玉利偽裝成李煜以及那年的中秋節上玉利的真面目,除了身上的那股子謫仙之氣,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一處相同,可誰又能想到竟然是同一個人。

“想什麼哪?”聲音低沉而清靈,真正楚嫣然出神之際在她耳邊想起。

楚嫣然回過頭看清來人,原來是楚離軒,傾吐了一口氣,道:“原來是你。”

楚離軒微笑的遞給她一個盤子,坐在她身邊,道:“看你剛才沒有吃多少,怕你晚上餓了,就給你送了過來。”頓了頓,目光纏綿,似有無限溫情訴說,“這次出來你瘦了很多,打仗是男人的事,你要照顧好自己才行。”

知道他的好意,楚嫣然直接用手夾了一塊吃進去,道:“今天的火太急,肉有些老,不利於腸胃消化。不過我也不能辜負你一番盛情,給你個面子再吃一口。”看了眼他胳膊上包紮的傷口,扯過來重寫給他包紮,看著那有些化膿的患處,不禁擰著眉頭,喚來兮若將消炎癒合傷膏給塗上,“現在是三伏天,傷口很容易感染,你要勤換藥,避免傷口潰爛發炎。不要以為自己年輕就不注意,嚴重的話你這隻胳膊都不用要了。”

楚嫣然動作極其輕柔,不時吹拭著他的傷口,如扇的睫毛下一雙明亮澄清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眨著。楚離軒絲毫感覺不到換藥時的痛感,一直凝視著她的每一個動作。蹙眉、嗔怪、撅嘴,一切的一切對他來說就像是夢幻一般。此時的她就在他的身邊,近在咫尺,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摟入懷中。這樣的場景他只有在夢裡見過,原來有一天夢裡的東西也會變成現實。

喜歡兄弟的女人視為不恥,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自上次她捱打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為了避嫌也好,為了不讓皇兄起疑也好,他都不敢去見她。

看他不說話,以為是自己動作太過粗魯,楚嫣然尋找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上次的事我還沒有謝謝你,若不是你及時趕來,恐怕昭兒就會被皇后送出宮去,而我也可能被打死。說起來你還是我們母子的救命恩人哪,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我只怪我自己去的太晚,若是早一點,你也不會受苦。”楚離軒一把抓住她的手,帶著後悔的眼神注視著她。

楚嫣然尷尬一笑,試圖從他手中拽出自己的手,卻徒勞無功,只好道:“我還沒有給你包紮完哪。”

知道自己動作有些越矩,慢慢鬆開她的手,楚離軒淡淡掃了下包紮的地方,道:“已經很好了,比軍中大夫的手藝好多了。”臉轉向一旁,無奈的搖搖頭,輕輕吐出話來,“看著你在宮裡受苦,那一瞬間我真的很想帶你出宮。我發誓要守護你,卻還是食言了。不過欺負你的那些人,我都會記在心裡,我是不會饒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