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點偏頗?皇后說這話也不怕違了心!您縱容妃嬪在臣妾的宮裡打砸搶劫,指揮御衛軍包圍甘泉宮,難道不是一心想置臣妾於死地?”楚嫣然恨不得現在就下床殺了這個賤人。她總算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后所設的局。

從那天有人通報她龍吟殿進去了女人開始,她就一步步走向皇后的局中。她現在回想才明白那天皇上為何會那般急迫那般折騰,而第二天他就病倒,不管是出於什麼,她都得照顧他。而正因為那兩天寸步不離的照顧才讓她疏忽了甘泉宮。好巧不巧,皇上剛醒,孩子就出了事。

天花是很難醫治的病,透過這幾日她的悉心照料,昭兒已經向好的一面發展。但皇后卻又按捺不住,她又趁著皇上出宮祭祖,用宮規壓制自己,想要將昭兒送出宮去。而若是她答應,昭兒哪還有命活著回來,說不定出了宮就會被她們弄死。

“本宮從沒想過對付你,本宮只是依照宮規辦事。是皇貴妃你幾次三番頂撞本宮,還阻攔本宮做事,本宮不教訓教訓你怎能服眾?”

楚離歌的眼睛始終不離開小女人,看著她眼中迸發出的陰狠恨意,知道她定是不願再容忍。但皇后身後的謝侯府他現在還不能動,所以此刻還不是時候廢后。沉吟半晌,楚離歌開口道:“皇后,朕以為你是個明白人,不想你是越活越糊塗。其實你早該想到朕回來後會怎樣處置你,但你依舊一意孤行。不過,這次的事朕不會追究,你依然是皇后。”

話說出來,楚嫣然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個男人不追究?她差點被皇后打死他竟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算了?別說是楚嫣然,就是皇后也一臉驚愕的看著他,她本已做好被廢的打算,可皇上卻說不追究這件事。

看著小女人一臉怒氣的看著自己,楚離歌再次俯下身,從她的額頭上親吻,慢慢下移,一路吻到唇瓣上。

輕撫著她的鬢邊,道:“不過朕不懲罰你怎能對得起皇貴妃受的罪,朕不廢了你的皇后之位,給你留下皇后的尊嚴,不過,你的鳳印要交還給朕,還有以後這後宮之權就不用皇后操勞了,全部移交給皇貴妃。你只需要在鳳鸞宮裡安安靜靜的守著皇后的寶座就可以了。”

若說上一刻還在欣喜,那麼下一刻皇后就如同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沒有鳳印宮權的皇后,還算是一個皇后嗎?

“皇上,您收回臣妾的鳳印,移交宮權,那臣妾這個皇后還如何在宮裡立足?臣妾所作所為都是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得起皇族宗室。臣妾不過是讓人打了皇貴妃,但那也是她挑釁在先,臣妾又何錯之有?”皇后滿眼皆是不甘心,她怎能甘心?她在宮裡多年,一直都是由孟太后把持著鳳印。好不容易鳳印到她手裡,才一年多的光景竟然就要被皇上收回。皇上拿回鳳印還不是給這個女人,一旦宮權鳳印全部由楚嫣然掌握,那自己這個皇后也算是真正的名存實亡了。

皇上的臉色倏然一沉,不復之前一直端著的柔和,陰冷的如同寒冬乍破,讓人忍不住發抖。一雙深邃到極致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皇后,連之前保持的笑容都不復存在。直到將皇后冷卻的快受不住時才道:“你什麼都沒錯,唯一的錯就是動了朕心愛之人。朕和你說過,皇貴妃是朕的心,你動她一分就是在朕的心上扎一刀,你想要杖斃她,就是要朕的命。朕看在你口口聲聲說一切都是按著宮規所做,所以朕今日不廢你,也不殺你,但是你所依仗的東西朕就要一一收回。”

楚嫣然痴痴的看著男人,沒想到這樣的話他會這麼直白這麼肆無忌憚,還當著別人說出來。這不是甜言蜜語,而是他的宣告。她忍著疼痛拽著楚離歌的衣袖,道:“皇上。”

楚離歌的變臉速度不得不讓人佩服,上一秒還是黑著臉冷著眼的和皇后說話,下一秒就可以溫柔似水對待心愛的人。他以為她哪裡不舒服,關切問道:“是不是還很疼,朕讓人給你弄些止疼的藥。”

楚嫣然享受著這個男人每一分每一秒的柔情,道:“有你在我身邊,我哪裡都不痛。離歌,摟著我好不好?”

楚離歌無法拒絕她的請求,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邊,使她趴在自己身上,這樣就不會碰到她的後背。聲音溫柔的彷彿能化開一潭冰封的池水,“你乖乖的睡上一會兒,等醒了,我給你換藥。別怕,我會一直守著你的,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半步。”若不是今日去西山祭祖,他也不會將暗衛全部調走,不想卻讓她今日捱了打。他的寶貝兒,平時自己打的重了都會疼的直叫,那麼大的板子下來,不知要多疼,那疼哪裡是她可以承受的。不過沒有關係,所有今天欺辱過她的人,他都讓他們千倍萬倍的還回來。

楚離歌冷漠的掃視了眼皇后那已經分不清是青還是白的臉,喚道:“福安進來。”

福安躬身而進,餘光掃到跪在地上的皇后,無聲的為她嘆了口氣,真是好日子不過非得過壞日子。微微抬起眼皮看到皇上抱著皇貴妃躺在床上,不禁咂舌,皇上你這是故意的嗎?一個如珠如寶的疼著寵著,一個卻如糟糠一樣丟棄在一邊。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福安腹議一番,道。

楚離歌闔上眼睛,嘴唇在楚嫣然的頭頂摩挲,道:“今日所有執行皇后調派的御衛軍全部杖斃,其中誰碰過皇貴妃一下的人,手腳剁了。而執行杖責的人就先不要殺了,送到地牢裡,朕要他們好好享受幾天。另外那些參與鬧事的妃嬪直接打入冷宮,不管是誰。”

皇后根本不在意別人,他們死不死活不活與她有什麼關係。但看著皇上這樣對待自己,她的不甘、恨意不斷增加。她是恨楚嫣然,但卻更恨這個男人,但凡他對自己有一絲情義,她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半個時辰過後,楚嫣然陷入沉睡之中,深深淺淺的呼吸聲灑在楚離歌的臉上。他睜開眼睛,看了眼不服氣的皇后,道:“你回去吧,跪也跪了,罰也罰了,安分守己的待在鳳鸞宮。皇后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你再有一次傷害她,朕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或許你會比死更痛苦。”

皇后身子一顫,她自然知道這個男人的手段。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不,是惡魔。他向來不喜歡讓人痛痛快快的死,他最拿手的就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跪著的時間太長,腿腳早已麻的沒有知覺,兩條腿彷彿被人灌了千斤重的水銀一般,讓她邁不動腳。她端著皇后的氣勢,絲毫沒有狼狽之意,微微俯身,道:“多謝皇上恩典。”

楚離軒聽了皇上所下達的聖旨,想了想,對福安道:“還是本王代替皇兄去趟大牢吧,告訴皇兄,本王會照著他所想的去做,定然會好好招待他們。”

福安向來眼聰目明,軒王的心意他豈會看不出來,恭謹道:“那就多謝王爺跑這一趟了,皇上心疼娘娘一時走不開,還未向王爺道謝,所以就派遣奴才來跟王爺道聲謝。今日多虧了王爺不顧嫌議,為皇上勇闖甘泉宮,不然皇貴妃和大皇子還不知會怎麼樣。”

楚離軒定定的看著福安,片刻道:“不論是君臣還是兄弟,這都是本王應該做的。”

昏暗潮溼的大牢裡,幾個人被綁在木樁上,身上的皮肉全部綻開。這還不算完,最左面的那個人身上的傷口都被塗上辣椒,他全身都在抽搐,叫聲如同一隻剛被人剝去毛皮的狼一般嚎叫。

楚離軒冷漠的看著這一切,手裡正在把弄著一個裝滿蛇蟲鼠蟻的籠子,聽著那已經不足以用人聲來形容的叫喊笑容越來越大。他本是面如冠玉的男子,肌膚勝雪,晶瑩剔透,十足十的美男子,與這陰暗的大牢裡格格不入,但卻更加滲人。一會兒,殷紅的嘴唇溢位歡快的音調,“留著點力氣,這只是個開始,後面只會越來越好玩。你們想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你們傷了她一根頭髮絲,本王都要你們痛不欲生。”

將手中的籠子往地上一扔,道:“隨便一個人,往嘴裡灌。”

誰都沒想到這個白玉少年的手段這麼殘忍,這分明是要用這些蛇蟲鼠蟻從人的內臟開始吃起嘛,但誰又敢不服從命令。一個牢頭抓起一把就往其中一個囚犯嘴裡塞。那囚犯怎會就範,死死的咬住牙齒,寧死不開口。

楚離軒側頭看著那無用的牢頭,道:“砸碎他的牙齒,看他還開不開口。”

另一名牢頭掄起錘子就打向那人的臉,直接就將他前面的所有牙齒打飛,鮮血和牙混在一起,血肉模糊,趁機先前的牢頭掰開他的嘴就塞了進去。

楚離軒滿意的看著所有人,站起身來,笑道:“時間有的是,明天本王再來接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