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中湧上一股含著怨氣不甘交織在一起的心緒,她早就打聽到皇上今日和軒王在龍吟殿下棋,不會那麼早去甘泉宮,所以才會召楚嫣然過來。不想皇上竟然踩著時間過來,真是悔之晚矣。

皇后平復了下不斷翻湧的怨氣,咬了咬牙,道:“皇貴妃以下犯上,不但不敬太妃,還頂撞臣妾,無視宮規。是以臣妾才想要略略教導她一下,以免她日後恃**生驕衝撞了皇上。”

楚嫣然適時抬起頭看著楚離歌,哭道:“臣妾也不過是教訓了下寧心宮的奴才,卻遭到莊太妃和皇后的聯合欺辱,臣妾沒法活了。”

楚嫣然自被楚離歌從地上抱起就一直捂著臉,這樣反而引起男人的主意。楚離歌皺起眉頭,拉掉她的手,看見那嬌嫩的面板上赫然出現五個手指印,登時變了臉。放開楚嫣然三步並兩步走到皇后眼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突然只聽“啪”一聲,讓整個大殿都陷入瞭如死神降臨般詭異的安靜中。眾人瞪大了眼睛看著上位的皇上皇后,用手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一聲。

“你敢讓人打她?朕平時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捨得碰,你竟然讓人打在她的臉上。”楚離歌睜視著被自己打到在地的皇后,面龐微微扭曲猙獰,聲音如浮在冬日裡沉香池面上泠泠相融的碎冰。

楚嫣然陰森的雙眼看著因楚離歌用了十足的力氣而滲出嘴角的血,森森一笑,眼中劃過狠毒之色,暗道:“謝瑤,等著吧,這只是個開始。”

莊太妃先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驚愕片刻,回過神連忙站起身,道:“皇上怎可為了一個妾侍辱打一國之母?況且宮人還沒有打哪,皇貴妃的臉定是她自己打的。”

“一國之母,皇后之位?那也要看朕高不高興!”楚離歌轉移視線看著莊太妃,譏笑道:“朕若是記得沒錯,莊太妃也是個妾侍吧?你說她自己打的?那你怎麼不給自己一巴掌!”

“皇上,哀家可是你的——”莊太妃不想兒子竟然如此羞辱於自己,絲毫不在眾人面前給自己留點面子。

“你是朕什麼?朕是嫡長子,雖然太后被家族所累,自請出宮,但也改變不了朕是嫡長子的身份。”楚離歌打斷她的話,不耐的表情充分證明皇上對莊太妃的不屑一顧,“朕的寶貝兒是皇貴妃,這宮裡她想怎麼飛揚跋扈朕都縱著她。莫說是打了寧心宮的奴才,就是她將皇宮裡所有的奴才都給打了,朕也照**不誤。朕的女人,朕想怎麼**著疼著都由朕說了算,還容不得別人告她的狀!”

莊太妃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胸口的起伏越來越急促,巍巍顫顫道:“皇上是不是想說,別說是打了哀家宮裡的奴才,就是打了哀家您也慣著。”

“您是太妃,是先帝的妃嬪,她怎麼能打您哪?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楚離歌搓了搓指間,眉頭微挑,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楚嫣然,又掃視著所有人,冷冷道:“你們在宮裡都給朕安安分分的,若是誰總是惹出什麼事端,朕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皇后被人扶起來,踉蹌了一步,笑的悲苦而自矜,面上的血色慢慢消退,滿頭的珠翠金玉越發襯得她面如白紙,雖滿面淚水,卻依舊保持著皇后的莊重,“皇上可真是把皇貴妃放在心尖尖上,別人說不得碰不得,真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比的。”她從小也是嬌生慣養,哪裡受得了一點委屈。自從嫁給楚離歌,她處處忍讓,將所有的委屈都埋在肚子裡。本以為他還顧及著自己是皇后,總會給自己留些顏面。如今他為了心尖尖上的人連自己都可以辱打了,還當著滿殿的妃嬪,真是一點情分都不講。

楚離歌摟著楚嫣然往外走,聽到皇后這樣的話,腳下生頓,轉過頭看著皇后,道:“她不是朕心尖尖上的人,她就是朕的心。她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朕的心,若是皇后想要傷害她,那你是往朕的心上插刀子。”說完又繼續往外走。

楚嫣然也是一怔,沒想到這男人竟然當著這麼多人說出這些話。她回過頭看向皇后,眉宇間笑靨如花,而那笑中卻將得意、挑釁、諷刺之意發揮到了極致。她臉上的紅印是假的,可皇后臉上的卻是真的,楚嫣然想,既能看到皇后此刻這個樣子,就算自己臉上是真的巴掌也是值得的。

上了轎輦,楚離歌一甩手將楚嫣然扔到一邊,自己別過臉不再理她。楚嫣然知道自己的把戲被他看穿,討好的拉著他,撒嬌道:“皇上,別生氣嘛。”

楚離歌揮掉她的手,往後一仰,閉目不語。可楚嫣然怎會放棄,黑溜溜的眼球一轉,直接騎在男人腿上,死皮賴臉的抱著他,嬌聲道:“皇上,你別不理臣妾啊。臣妾知道錯了,你別生臣妾的氣。”

楚離歌想把她從身上拽下去,但楚嫣然卻抱的更緊了,“楚嫣然,你給朕起來。這是轎輦,不是龍**。你想讓朕睡你,也要挑對地方。”

“呀,皇上怎麼知道臣妾的心意?臣妾就是想無時無刻都想睡你,想睡就睡還挑什麼地方?”楚嫣然用腿夾住男人的腰,環住他的脖子,像貼膏藥一樣貼著他。

“楚嫣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什麼話都好意思宣之於口!還敢睡朕?還想什麼時候睡就什麼時候睡?朕想睡你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啊?”楚離歌擰著眉頭看著她,丟開之前的問題,此刻卻糾結在誰睡誰的問題上。

“皇上什麼時候想睡臣妾,臣妾沒有讓你睡啊?”雖然也奇怪怎麼事情探討在“睡”的問題上,但楚嫣然還是在據理力爭。

楚離歌狠狠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咬牙切齒道:“朕這幾天哪天不是纏著你,你哪天不是推三躲四,你讓朕得逞了嗎?”

楚嫣然雙頰微紅,低下頭輕聲細語道:“臣妾小日子剛過,這幾日是危險期,很容易懷孕的。你不是說半年不讓臣妾懷孕嗎?”

“朕不是讓人給你準備避子湯了嗎?再說哪有你說的那套歪理,你又是從誰那聽說的?”什麼狗屁歪理,害的他十來日都沒吃上葷腥了。

楚嫣然委屈的撅著嘴,道:“湯藥很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臣妾最討厭喝藥了。而且臣妾說的都是有道理可言的,小日子前後幾天很容易中招的!”

“你就給朕胡言亂語吧!懷上就懷上,那也比現在好。”楚離歌掐著楚嫣然的臉蛋,轉而用力將她臉上的胭脂擦下去,一點也沒有溫柔可言,“還會用這個辦法騙朕了?為了博取朕的憐惜也不擇手段了嗎?”

楚嫣然一頭栽到他的懷裡,接著撒嬌,道:“臣妾也只是使用了一點點小手段,況且皇上若是不來,臣妾真的會被打的。你沒看見皇后身邊的宮人都圍在臣妾身邊嗎?你要是不來,臣妾還不定怎麼被皇后羞辱哪!皇上,你疼疼臣妾好不好?”

小女人撒起傲嬌來,楚離歌根本沒有招架之力,無奈的嘆了口氣,摟住楚嫣然的身子,道:“朕怎麼就栽在你手裡了!打不得罵不得,耍心機用手段,欺負了別人,朕反過來卻心疼你。可是能怎麼辦,難道要剜了朕的心?”

“皇上怪臣妾嗎?”她自是有把握哄好楚離歌,但是莊太妃畢竟是他生母。

“朕怪你什麼?”楚離歌用下巴抵著她的額頭,道:“莊太妃不安分朕知道,這些日子她也變得囂張起來,還一門心思想讓她的侄女入宮。你這麼做正好壓壓她的氣焰,省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聽聞這些日子一些皇族宗室的世婦與她走的很親近,恐怕是在謀求太后之位吧。”楚嫣然抬目凝視著男人,親了親男人的下巴,“莊太妃再怎麼也是皇上的生母,若是被立為太后倒是有例可循。”

楚離歌摩挲著她的唇,慢慢染上了**,改為用嘴去摩挲,“朕怎會不知。阿軒今日還和朕說起,莊太妃已經對他旁敲側擊多次,只不過每次他都是左耳聽右耳冒,他知道朕能讓她進宮享受太妃待遇已經實屬不易,又怎會給她太后之位。”

楚嫣然迎合著男人,親熱了好一會兒,才道:“今日之事,皇后和莊太妃恐怕已經恨毒了臣妾。以後她們聯合起來還不知道怎樣對付臣妾哪!皇上,你定要護著臣妾,只要皇上站在臣妾身邊,無論以後的路有多艱辛,臣妾都會咬著牙走下去。”

楚離歌微微平息躁動,深深撥出幾口氣,道:“朕自然會護著你,不用想那麼多,你是皇貴妃,又是昭兒和曦兒的母妃,這宮裡別人還不敢動你。明日朕就下旨,以後你就不用去椒房殿請安了,省的再生事端。”

楚嫣然“啵”一下用力在楚離歌臉上打了個響,脆聲道:“臣妾謝皇上恩典,皇上你真是體貼入微,你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就親一下?”

“啵啵啵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