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也知道,戰國時期秦昭王手下的名相範睢,將軍一定聽過吧?”慕容笙見孫孟德點頭,繼續說道:“範睢此人睚眥必報,滴水之恩必報,我慕容笙便是如此。二皇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答應替他取得《龍泉百鍊訣》,便不會食言。”

“二皇子也知道龍城飛將是信守承諾之人,但時間拖得有點太久了。”

“兩年前離開東海後,我便親赴少林寺奪取《龍泉百鍊訣》,但菩崆方丈以死力證世上並無此物,線索也就此斷了。”

“末將聽說《龍泉百鍊訣》落在了金瓦寺和尚釋迦葉手中,各路江湖豪傑都在追蹤他。”

“此事我也聽說了,此間事了,我正打算去趟關外,找釋迦葉問個清楚。孫將軍既然來了,我不會讓你白跑一趟,讓你回去向二皇子有個交代。你且稍等,我修書一封與你帶回去。”慕容笙於廳中的書桌上寫完書信,拿過來交到了孫孟德手中。

孫孟德將信將疑地將書信收好揣入了懷中。

慕容笙看得出他的疑慮,勸慰道:“孫將軍放心即可,你將咱們的談話轉述二皇子,並將這書信交予他,我保你升官發財。”

“堂堂龍城飛將,斷然不會欺騙我這無名之輩,末將相信您。”孫孟德敬了慕容笙一杯酒。

孫孟德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頓酒喝罷,便下山去了。

落寞深山,又只剩下慕容笙一人。

其實這時候,他倒挺希望有幾個追殺者來,好讓他過過癮,解解悶,活動活動筋骨。

無聊之際,慕容笙登上了山巔,望著周邊曠野大喝一聲:“儒聖雒川,我不懼你!”

他為什麼獨獨要喊出雒川的名字,因為他敗在了雒川的威儀之下,金剛天槊懸空而立那一幕,時不時會出現在他腦海中。

哈哈哈哈……

伴隨著狂傲的笑聲,一人疾速奔來,掠至山巔。

青衣短鬚,袖藏乾坤,可不正是知天道人黃侗鎏黃大仙嗎!

慕容笙驚詫道:“大仙,是你!你……問仙了?”

黃侗鎏哈哈大笑,手撫短鬚,點了點頭,“你也不錯,一身兼一品四境,攪得天下大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假以時日,老夫也要自嘆不如!”

慕容笙謙遜一笑,問道:“您打算什麼時候飛昇?”

“遊歷完花花世界,想去自然就去了。我到此是受人之託給你帶個話,趙元弘想要見你,讓你去一趟西城大酒樓。”

“肘王爺?見我做什麼……”

慕容笙還沒說罷,黃侗鎏已經駕著輕功走了,他這才注意到,向來不佩劍的黃大仙居然腰懸佩劍,忍不住便說:“莫非是蘇牙?黃大仙得到了蘇牙,那鄧天門和仲鳳清呢,黃大仙還能打得過他們兩個?”

忽然,慕容笙覺得腰間佩劍古柏在抖動,不覺驚詫,拔劍出鞘的一刻,一縷殘魂自劍鞘出化作一個飄飄蕩蕩的人影站在了面前。

慕容笙奇道:“陳軍師,你怎麼在我的劍鞘中?”

陳天化羽扇綸巾,彎著腰氣喘吁吁道:“將軍,你終於肯拔劍了,險些把我憋死在裡面。”

待一口氣平靜後,他繼續道:“將軍入魔,臣擔心將軍出事,便在你經西勝雪山東去必經之路等待,悄然入了劍鞘中,但須得將軍拔劍我才能現身。”

慕容笙有金剛天槊在手,一路走來與趙護印、許歸朝、雒川大戰,皆無暇出劍,陳天化雖然擔心,卻是現不得身。

陳天化又道:“方才黃侗鎏說趙元弘相邀,我擔心將軍中了趙乾的埋伏,便冒死修習星羅棋佈,才得以抖動劍鞘啊。”

慕容笙不解道:“這與趙乾何干?”

“太子趙乾掌控了皇城,繼位之勢不可擋,拉攏九州五府的封疆大吏是他的頭等大事,將軍在皇城一戰成名,如此中流砥柱之人,他怎可輕易放過。此去必陷包圍,將軍若附和趙乾,則可繼續大權在握,依舊是一方諸侯,危機解除,若與之對立,則性命堪憂,龍城飛將就此消匿於歷史長河。”陳天化嘆息一聲:“這八成是雒川的計謀,不愧是一代名相。”

慕容笙點點頭,眸子裡閃耀著光芒,心中已有打算。

“將軍畢竟是有弒君之嫌,與趙氏不共戴天,我猜趙乾不會輕易放你離開冀州。”

“請軍師指點。”

“見到趙乾,將軍可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