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歸朝當然知道趙元豐是在拉攏他,作為一個忠君愛國之人,他可不會在意君王到底是對是錯,曾經對自己如何,但求一腔熱血奉獻大淵,一顆赤膽忠心呈現帝王,當即下馬跪拜,“微臣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趙元豐遙遙伸手一扶,“愛卿快請起。快將慕容笙這亂臣賊子拿下,他想弒君。”

許歸朝起身道:“今日只要有我許歸朝在,必保皇上無恙,但皇上要答應微臣一個請求。”

想當年在朝中,能與徐百川一較高下的,也只有許歸朝了。當然許歸朝肯定不是徐百川的對手,只不過差距更小而已。武評榜前十,大淵朝廷唯此二人上榜。

能與徐百川一戰的人,收拾慕容笙必定綽綽有餘,趙元豐因而大喜,聽到許歸朝有要求,連聲說道:“郭鴻圖已死,朕現在就復你大將軍之位,不論愛卿有何要求,朕都答應。”

許歸朝昂首而立,將那御天金戟重重杵在地上,“皇上,郭氏奸臣為禍朝堂數十年,殘害忠良,中飽私囊,請皇上治其罪,為昔日蒙受冤屈的臣子伸冤。”

趙元豐遲疑了一下,與郭效忠四目相視,又躲開他的眼神說道:“好好好,朕都依你,免了郭氏兄弟的官爵,抄他的家。”

郭效忠怒喝道:“皇上……”

趙元豐打斷道:“郭鴻圖都死了,你郭姓死士也完了,留條命就不錯了!”

郭效忠一時無言,此時他才發現,離開郭鴻圖和郭姓死士的武力庇護,他根本沒有資本再與雒川和許歸朝鬥了。

許歸朝不滿道:“僅此而已嗎?”

郭效忠冷聲道:“許歸朝,你還想怎樣?非要置老夫於死地嗎?”

許歸朝冷笑道:“你郭氏兄弟作惡多端,人神共憤,你們不死,恐怕難以服眾。”

慕容笙暗暗運功十二經流疏,體內真氣流遍全身,體力恢復了起碼七八成,登時龍虎之氣再現,精氣神十足。他緊握金剛天槊,轉過身來,不屑道:“許歸朝,今日誰生誰死,恐怕不是你說了算。”

不待許歸朝說話,一旁的絡腮鬍薛磐高舉丈八蛇矛喝道,“你這臭小子,大將軍的名諱豈是你這無知小兒能叫的,信不信我一矛捅你個透明窟窿。”

許歸朝道:“對龍城飛將不得無禮。”

薛磐乍聽得龍城飛將的名諱,驚得瞪大了眼睛,囂張神態立時變成了崇敬,“玉門關外,一人一劍破樓蘭兩千九百甲,是你做的嗎?據說龍城飛將的星羅棋佈可殺人於無形,真的可以嗎?”

驟然間,一串人影一閃而至身前,薛磐只覺眼前一晃,隨之便是那杆赤紅色的大槊洞穿了他的右肩,緊接著人影與紅槊一齊消失,只留下右肩的透明窟窿,其他什麼都沒改變。

慕容笙笑道:“這透明窟窿你可還滿意?”

薛磐這才反應過來,方才感受到那鑽心之疼,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捂著肩膀乖乖地躲到了一邊去。

許歸朝看著窘迫的薛磐,忍不住哈哈大笑,“看你以後還敢亂說話不。”

大笑是在掩飾心中的恐懼,見識了慕容笙這神奇一擊,他不再有先前那種自信了,但對趙元豐的一片赤膽忠心始終不變,“怎麼著慕容笙,難道你今日真想弒君不成?別忘了你慕容氏可是我大淵王朝始皇帝欽封的世襲龍城飛將,歷代都是忠臣的楷模,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會有損你慕容氏三百年的聲譽。”

慕容笙說道:“二十年前,西蠻大舉入侵西勝關,趙元豐指使郭氏兄弟斷了西勝府的糧草補給,致使二萬餘將士悲慟喪生,此仇不報,才是真正的有辱先祖之名。”

許歸朝亮出了御天金戟,“刑不上大夫,何況是帝王。況且此事皆為郭氏兄弟所為,皇上不過是被奸佞矇蔽,難道滅了郭家還不夠嗎?”

慕容笙亦亮出了金剛天槊,切齒道:“郭效忠該死,趙元豐更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