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追緝的甲士也不顧薛磐喊話,發瘋一般衝向那女子,也就是樓蘭公主瓔珞,不過此時鮮有人知道其真實身份。

瓔珞將要被困之際,再度向城上求助:“放我入城,我要找你們大淵王朝的鳳麟。”

鳳麟?莫不是劍神鳳鳴之子的鳳麟?這女子難道與劍神有關?

傅甘州心中一凜,當即下令:“大涼無懼軍,出城救人!”

薛磐帶領的大涼山土匪從軍後,因作戰勇猛,屢建奇功,被傅甘州授予了大涼無懼軍的稱號,專門執行形勢嚴峻的任務。

追緝瓔珞的甲士約有兩百人,薛磐等出城之際,他們已將瓔珞團團圍住,大涼無懼軍於是將他們圍住,截斷了去路。

雙方就這樣僵持住了。

隨之其後,花剌子鐮疾馳而至,停在了城上守軍的射程之外,距僵持的軍隊數百米遠。

傅甘州與花剌子鐮城上城下對望何止百次,還是頭一遭感受到樓蘭這位封疆大吏如此驚慌,笑問道:“花省廷,久違了!”

花剌子鐮面色冷峻道:“傅將軍,何故在我樓蘭疆域扣押我樓蘭百姓,是想挑起兩國戰事嗎?”

傅甘州嗤之以鼻,“天下盡知,玉門關外三百里地是我大淵疆土,何時成你樓蘭疆域了?倒是你樓蘭借道於西蠻,借刀殺人,屢屢侵犯我大淵,還敢說是我方挑起戰事?”

瓔珞公主若是有個閃失,花剌子鐮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投鼠忌器,他是萬不敢來硬的,恐嚇不成,只能來軟的,“傅將軍,此人是我樓蘭百姓,我是一定要帶回去的。若將軍肯撤軍,算我欠將軍一個人情好了,他日必報。”

為了區區一個尋常百姓就向人低頭?這可不是傅甘州所認識的花剌子鐮。所以此中一定有重大情由。

傅甘州冷冷地道:“你怎麼證明她就是你樓蘭百姓?被你樓蘭士兵獵取的我大淵女子還少嗎?”

花剌子鐮當然不敢暴露公主身份,否則公主被挾持,事情豈不更糟糕了,一時無措。

便在此時,西邊塵土飛揚,馬蹄聲騰騰,一隊鐵騎飛速逼近。

來者是西蠻騎兵。

自趙漠煙在西蠻稱帝后,隨時有可能舉兵南下之勢,西蠻軍在玉門關外活動的頻率越來越高,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已經見怪不怪了。

對於這些遊兵散勇,傅甘州一般不放在心上。

北荒、西蠻、樓蘭人盡皆知,玉門關有一品傅甘州執名劍月衝守關,所以不會冒然衝關白白送死。

西蠻騎兵到得城外不遠處停住,為首將軍身著獸皮金甲,乃是西蠻國前將軍、東征先鋒甘曉,背插雙槍,自有一股威勢。

甘曉粗狂大笑道:“花省廷,傅將軍,二位好興致啊,大淵樓蘭聯合組陣,這是要對付北方狼族還是狙擊我西蠻鐵騎?”

甘曉征戰多年,先後輔佐數位大將軍,深通韜略,眼前的情形當然看得清楚,只不過開個玩笑罷了。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與我狼族鐵騎為敵?”

人未到聲先至,一隊人馬自東而來,為首之人身著錦衣袈裟,昂然立在馬上,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可謂不可一世,正是狼族先哲法王釋迦葉。

傅甘州揮手示意,伴隨著沉重的軋軋聲,玉門關城門隨之閉上了。

樓蘭、西蠻、北荒三隊人馬合計五千餘,即便合力來攻,傅甘州自信可以應對,關鍵那釋迦葉的名頭讓他有些忌憚,不敢拿玉門關來冒險。

釋迦葉十年前就敢挑釁孔仙胄,而且還奪了仙刃,這傳言不論真假,足以讓聞者膽寒,見者主動迴避。

甘曉笑道:“大法王,傅將軍好像不是很歡迎你啊!”

釋迦葉冷眼望城頭,目光如劍,冷冽異常,“聽說劍神鳳鳴的佩劍贈予了俠肝義膽傅甘州,什麼時候讓本王見識一下月衝的光輝啊,傅將軍。”

單憑釋迦葉的穿著言談舉止就能看出其品性,目下大淵與西蠻交惡,樓蘭躍躍欲試,可再不能得罪北荒這個硬茬子,否則玉門關真要難守了。

傅甘州平生罕有地認了一次慫,“大法王乃是與孔閣主平起平坐的逍遙神仙,甘州這點微末道行在您面前不值一提,縱有劍神恩賜的月衝在手,不過就是為了保一方百姓平安罷了。”

釋迦葉聽到這話頗為受用,心底舒坦極了。但他此來就是找茬的,就這樣無功而返,豈不有違初心?

“傅甘州,只許你保護你大淵的百姓,就能枉顧我樓蘭百姓的性命於不顧嗎?”花剌子鐮極其恭敬地說道:“請甘將軍和大法王評評理,傅將軍想要無辜扣押我樓蘭百姓,是何居心?”

傅甘州搶先道:“二位不要被花省廷一人之言所搪塞矇蔽,這人明明是我大淵臣民。”

二人各自有理,驟然而至的甘曉和釋迦葉還真不知如何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