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崖閣西園坐落一亭閣,八角飛鶴,凌空展翅,栩栩如生,鶴身鑲嵌八柱之上,意示仙鶴昇天。

鳳鳴大喇喇地坐在亭中,月衝出鞘,置於石桌上,自有一股威勢逼人。

文泰溪領著一眾人跪在其下,嘴裡直念道:“鳳大俠,我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原來鳳鳴離開易塵的房間,在園中巧遇文泰溪,但想到這段時間暗中搜查想要的東西不得,終於耐不住性子,將雲崖閣眾人喊來審訊。即便他知道希望渺茫,純粹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鳳鳴冷冷地說。

“鳳大俠,師傅當年能滅掉雲崖寺,憑的是一人一劍,當時我們根本不在場,這裡多數人甚至都沒入教呢。我到來時,雲崖寺盡毀,和尚的屍體被禿鷲啄得只剩下骨架,都認不出住持方流是哪一個,至於你說的方流的遺書或備忘錄什麼的,根本不存在。”文泰溪一臉誠懇,絲毫看不出在撒謊。

“那孔仙胄有沒有私藏重要物件的地方?”鳳鳴又問。

“師傅平日裡去的地方,除了書房、臥室,便是山頂閉關的山洞,這些大俠您不是都找過了嗎?”文泰溪猛然驚覺,指著四侍女說:“還有她們的閨房,才是師傅最常去的。”

“大俠饒命,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在閣主眼中,我們只是玩物罷了,他怎會將要緊物事交與我等。”四侍女求饒道。

她們說的倒是實情,孔仙胄貴為徐百川后當世第一,何等高傲之人,怎會與低三下四的婢子客氣,更別說讓她們代為保管重要物事了。

“難道非要與孔仙胄一決雌雄,才能得到想要的訊息?”

鳳鳴暗忖,不禁陷入了沉思,世間萬般事物,不可能如此無懈可擊,蛛絲馬跡總會留下的。

“鳳鳴!”

易塵疾步而至,舉著樹雲喝道。

那樹雲黑漆漆的,如木炭一般,閃耀著璀璨的光芒,隱隱似劍芒泛動,確是一柄好劍,凡會武之人見之,無不動容感慨。

“吆喝,小和尚,你不是說不見孔仙胄,樹雲輕易不出鞘的嗎,今兒個是怎麼了。”鳳鳴笑道。

“鳳鳴,小僧念你是前輩,對你尊重有加,不曾想你竟對小僧下藥,害得小僧犯了……犯了……”

“犯了什麼?”鳳鳴呵呵一笑,遍視眾人,“小和尚犯了色戒,睡了孔仙胄的侍女。”

“少廢話,看劍!”

喀啦啦!

易塵倉惶出手,長劍一揮,一道強大的劍氣直接將那亭閣劈為兩半,仙鶴墜地。

早在劍氣及身之時,鳳鳴飄然出了亭閣,站在了園中的假山之上。

文泰溪一眾跪在地上的雲崖閣教眾卻遭了殃,被轟然倒塌的亭閣碎屑擊中或砸中。

易塵揮著長劍,飛身追擊上去。鳳鳴手執月衝,冷靜應戰。二人以假山為中心,鬥在了一起。

轟!轟!轟!隆!隆!隆!

假山不過是普通山石堆積而成,怎經受得住名劍樹雲和月衝的削砍,頃刻間變成了一座小土丘。

“小和尚,武功不錯嘛!使出全力,不要保留,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不用擔心,你是傷不到我的,孔仙胄都得敬我三分。呵呵!劍招略顯粗糙,不過內力雄渾,遠超少林寺那些老和尚。還是不夠狠,不是孔仙胄的對手。”鳳鳴邊打邊說,從容應對。

樹雲與月衝交纏在一起,只見一黑一金兩道影子,如龍蛇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