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義從管家手中接過裝著禮物的盒子,開啟一看,是一對白玉獅子,禁不住皺了皺眉:“沒有其他的?就這也太寒磣了吧?”

管家一時無語,先前可是你說隨便將八皇子打發走的,我要再敢送更貴重的東西,回頭不得讓你扒皮挫骨啊!

郭奉義進了驛站,來到客房,面對獨坐桌前的趙護印,跪地參拜:“臣見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趙護印心中著實吃了一驚,郭氏兄弟在大淵王朝隻手遮天,除了父皇之外,何曾拜過其他人?

趙護印隱隱覺得事有蹊蹺,但他身為當世頂尖高手,又是身份顯赫的皇子,內心驚濤駭浪之際,仍能表現得波瀾不驚,依然端坐,喝了一口茶,只淺淺說道:“都是自己人,郭大人不必客氣,請起吧!”

郭奉義目光中閃過一絲怒意,心想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敢對老夫無禮,總有一天要將你活剮了。

郭奉義笑吟吟地起身,將精緻的木盒開啟,雙手奉上,“殿下,這是微臣的一點心意,請您笑納。”

趙護印看都不看一眼,搖頭道:“多謝郭大人美意,無功不受祿,況且你也知道,我不過一介武夫,對身外之物不感興趣。”

郭奉義心中冷笑,怕是你堂堂八皇子瞧不上眼吧,他熱臉貼了冷屁股,也不再勉強,掃視客房一眼,陪笑道:“殿下,驛站簡陋,豈能容您尊貴之身,不妨移駕去我府上,讓微臣聊表地主之誼。”

趙護印越來越猜不透郭奉義的心思,心想這堂堂的甘州牧是怎麼了,怎地跟傳聞完全不一樣,二人以前接觸不多,是以趙護印並不瞭解郭奉義其為人。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趙護印環視客房一圈,橫眉淺笑,“郭大人怕是有所不知,我自幼習武,衣食住行俱節簡陋,這驛站可比我在宮中的住處奢華多了。”

驛站官員並不知曉趙護印的身份,只見他手執宮中的牌子便知其身份尊貴,絲毫不敢慢待,安排的也自然是最好的客房。

郭奉義暗暗吃癟,這趙護印果然如傳言所述,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可讓他犯了嘀咕,如果不能將趙護印留下,慕容笙一旦到來,將如何應對?

一旁的老管家看出了郭奉義今日的異常,看得出他想將八皇子極力挽留下來的急切,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殿下,求您務必下榻州牧府,我們大人聽說您要來,安排我等下人準備了半個月,若是您不去,豈不是枉費了我家大人的一番良苦用心,回頭怪罪起來,我們可吃不消。”

郭奉義瞥了一眼老管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想薑還是老的辣,不愧是老夫的心腹,趕忙向趙護印解釋道:“殿下,這是跟隨我多年的老管家,不止是微臣,甘州所有人對殿下仰慕得緊,都想一睹殿下英姿,如果殿下能到府上多住幾日,那才是甘州百姓之福!”

趙護印武境已入巔峰,任何細枝末節都難逃其法眼,見到郭奉義狡黠的神情,忍不住便想,這郭奉義極力想要將我勸入府上,莫不是想要暗算於我?

堂堂大淵八皇子,高居武評榜前十,雖排在第四位,但眾所認同是僅次於天下第一孔仙胄的人,豈是能被唬住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老狐狸,去就去,怕你不成?若敢對本王造次,正好趁機收拾了你。

趙護印冷笑一聲,“既然郭大人如此盛情相邀,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