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與魔尊荊鳶北的實力在伯仲之間,但要憑一己之力阻擋這千軍萬馬,怕是孔仙胄來了都不行。

章宗瓚嘿嘿冷笑,權當他是在硬撐,只消大軍壓上,他便要乖乖退縮。

荊鳶北坐岸觀虎鬥,沒有急著出手的意思,對於慕容笙的實力,他已領教過多次,好容易等到個機會,不坐收漁翁之利有些可惜了。

蠻軍兩千騎兵打頭陣,隆隆聲中,轟然而至,在他們浩大的陣勢面前,慕容笙真如蚍蜉一般渺小。

然而,他傲然依舊,全無退縮之意。

騎兵將至之時,慕容笙猛地將金剛天槊插入雪地中,雙掌憑空向前一推,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推實則是蘊含大力道的,乃九重十二經流疏內功與十級龍象功相輔而成,有搬山填海之能,慕容笙也是面對強敵壓境,不經意間悟出來的。

慕容笙大喝一聲:“誰敢踏入我大淵疆域半步?”

眾人只覺大地震顫,地動山搖。

馬嘶長鳴,搖搖晃晃,止步不前,不論怎麼驅策都不行,更有甚者打起了退堂鼓。

戰馬雖強,終究是動物,受不得驚嚇,不似士兵服從命令。

以人力撼動天地,這得是多大的力道啊!

章宗瓚和荊鳶北不禁臉色大變,暗生懼意,但不願錯過這殺死慕容笙的大好機會,只能暗暗為自己鼓勁,明著讓手下前去送死,消耗慕容笙的實力,以待進一步觀察。

章宗瓚下令讓騎兵撤退,換長矛步兵衝鋒。

慕容笙重握金剛天槊在手,做好了一槊挑千軍的準備,血紅的長槊隱隱泛起紫光,殺氣騰騰。

步兵見識了慕容笙撼動天地的本領,老早就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奈何軍令如山,不得不從,大家肩並著肩,擠得嚴嚴實實,一步一步試探性地前進,慢吞吞的樣子像極了一群鴨子。

慕容笙身後百米外是一片樹林,在冰雪覆蓋之下,與山川相融在一起,若不仔細觀察,還真不易發現。

沈幽雪和司徒梔鴦老早就不見了蹤影,乃是因為被樹林遮住了去處。

這時,一批棗紅大馬自林中躥出,載著一個大漢疾馳而來,馬上的漢子聲音粗獷,遠遠便叫喊:“少將軍,末將來遲,還請贖罪。”

馬未至,人先至,大漢飛身躍下,轟然一聲跪在了慕容笙跟前,連連磕頭賠罪,在雪地上砸了一個大坑。

蠻軍有些老卒識得這大漢,露出了驚詫的神色,惶恐道:“是咆哮將軍!”

西蠻步卒越走越慢,終於停在了原地,新入伍或入伍遲些的還在交頭接耳地問:“就是那一聲喝退我西蠻國野牛陣的咆哮將軍嗎?”

慕容笙呵呵一笑,“隋將軍請起,你來得正是時候。”

章宗瓚提斧喝道:“隋懿,可還記得本將軍?”

隋懿起身後假裝看不清,抬手遮目瞄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我當是誰,原來是陽太傅的馬前卒章宗瓚吶!”

西蠻軍中有人喝道:“放肆,章將軍現在是我們西蠻國的右將軍,官居一品,身份顯赫,他的大名豈是你這渾人能叫的。”

隋懿嘖嘖稱奇,“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章將軍果真讓人大開眼界啊。至今猶記,二十年前,在下一聲吼險些要了將軍的小命,不曾想日後將軍能飛黃騰達,官居顯赫。”

章宗瓚一臉不屑道:“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本將軍早就不記得了。隋懿,本將軍念你尚有些許本領,又曾是本將軍比較認可的對手,現下給你指條明路。如果你肯棄暗投明,斬了慕容笙的人頭隨我回西蠻王朝,我保證你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如若不然,這冰天雪地就是你的葬身之處。”

慕容笙笑道:“大鬍子,章將軍一片好心,你可不要辜負了啊!”

隋懿附和一笑,譏諷道:“少將軍,您有所不知,聽說那西蠻太傅陽關被貶為庶民後,章將軍投了匡輔翼,棄暗投明,果真是有大好前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