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對弈(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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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淵軍隊皆屯於五府,只有大將軍的虎符能調動,郭鴻圖這個大司馬只是個擺設,所以才想當大將軍,郭家現在缺的不是權力,而是真真切切的兵權。
“上回皇上召見我,隨口提了句甘州牧和大將軍人選的事,好像還沒有中意的人,說實在不行就將南名王霍江東召回來。”皇甫中聖又說。
“哼,霍江東!許歸朝都鬥不過我,他行嗎?”郭效忠冷笑道。
皇甫中聖連忙奉承道:“相爺說得極是,那霍江東不過一莽夫,成不了氣候。”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對於霍江東,不能大意。我今天找你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甘州牧和大將軍空缺一事,甘州牧暫時由我三弟兼任,不能換,至於大將軍之位,我二弟做不了那就空著,但是絕不能讓霍江東做。如果皇上問起此事,咱們要達成一致意見。”
“謹遵相爺吩咐。”皇甫中聖又道:“相爺找我還有第二件事?”
“豈止第二件,還有第三件呢。”郭效忠咧嘴一笑,繼續道:“我三弟寄來書信,聲稱甘州牧府參議滕曜叛國通敵,已被打入死牢,不日便要問斬。我聽說那滕曜是你的關門弟子,可有此事?如果是自己人,打個招呼就放了。”
皇甫中聖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搖手道:“不是不是,滕曜這名我都不曾聽說過,怎麼會是我的弟子。通敵叛國這是重罪,必須要斬。”
郭效忠哈哈一笑,落了一子,假裝恭敬道:“謹遵皇甫大人旨意。”
皇甫中聖一笑而過,神色卻極度不自然。
“皇甫兄,還記得二十多年前咱們做過的那件事嗎?”郭效忠的語調忽然間變得很沉重。
皇甫中聖怔了一下,點點頭。
二十幾年前,郭效忠是大司徒,皇甫中聖還官居三品,只因一個人的死,二人才能雙雙步入仕途巔峰,屹立於大淵王朝,此人便是前宰相雒川。
“我聽說雒川沒有死。”
皇甫中聖聞言猛地抬頭,發現郭效忠那雙鷹眼凌厲如刀,似要插入自己心臟一般,失聲道:“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他喝下毒酒的,一整壺毒酒,怎麼可能活。”
郭效忠冷哼一聲,“沒準皇甫兄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呢?”
皇甫中聖起身,猛地跪在地上,舉手道:“天地可鑑,日月為證,我皇甫中聖但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轟。”
郭效忠起身走過去,俯身將他扶了起來,“跟你開玩笑的,都多大年紀了,還這麼容易激動。今日找你前來,是有要事相商。”
“相爺請講。”皇甫中聖再坐到棋盤前,捏著棋子的手都把控不住,如坐針氈。
“胡察爾死後胡罕即位,徐漠煙貴為皇后,按理說應當能勸住胡罕,讓西蠻不對我大淵用兵,為何玉門關外的蠻軍越聚越多,若不是傅甘州有鳳鳴留下的月衝擋著,蠻軍早就入關了。”郭效忠說罷嘆了聲氣,顯得很無奈。
“自漠煙公主入西蠻之日起,我已寫過整整十二封親筆信,看來公主對大淵的怨恨是不容易消解的。”皇甫中聖嘆道。
“我有一策,可助徐漠煙回心轉意。”郭效忠瞧了眼皇甫中聖期待的神情,繼續道:“你兒皇甫瑜與公主自幼青梅竹馬,若能讓皇甫瑜入西京,與之朝夕相伴,時時勸說,沒準還能促成大淵與西蠻的結盟呢。”
皇甫中聖聞言愣了好半晌,強忍著沒流下淚水,哽咽道,“相爺,真的沒其他辦法了嗎?老朽可就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子。”
“只是入西京為官,又不是去死,激動什麼。為國解難,為皇上分憂,皇甫兄,你應該感到榮幸啊!”郭效忠笑得很陰險,很奸詐,仍不忘提醒道:“千萬不要忘記那件事,雒川是被你毒死的。”
“相爺,你贏了!”
皇甫中聖放下手中的棋子,踏著沉重的步子出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