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正大看了眼愁眉苦臉的彭園畫,笑問道:“彭丫頭,你怎麼不高興呢?是不是因為金葉子?你放心,等我收拾了李震京,保證將金葉子送還給你。”

彭園畫拉著臉,搖了搖頭,說了聲沒事。

在旁人看來,沒事才怪,該有的不該有的都寫臉上了。

“鳳大俠,求您件事可以嗎?”

荔枝才開口,卻見慕容笙瞪著她,瞬時便像洩氣的皮球,閉上了嘴,鳳麟問她何事,但說無妨,她只淡淡地說了句沒事。

正大光明和鳳麟不覺驚詫,飯菜也沒心思吃了,瞧著神色異樣的幾人,彭園畫拉著個臉,慕容笙愁眉不展,沈幽雪依然面色平靜,章華荔悶悶不樂。

至於羊脂球似玉,才不管他們說什麼,只在那悶頭大吃,一桌的菜餚被她一個人一掃而光,還意猶未盡地舔著盤子。

章華荔終於沒忍住,問道:“笙哥哥,你真的要娶沈姐姐為妻嗎?”

“別胡說,小孩家懂什麼。”慕容笙喝口茶,淡淡地道:“天無絕人之路。”

範正大瞪大了眼睛,好像明白了什麼,笑道:“慕容笙,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上回我可是給你和彭丫頭證過婚的,你怎麼能三心二意,移情別戀。”

“範前輩,你就別跟著搗亂了。”慕容笙苦著臉道。

範正大訕訕地搖搖頭。

彭園畫原本羞紅了臉,忽地臉色大變,斥道:“範老頭,我像是那種嫁不出去的人嗎,要你給本小姐撮合?”

她說罷,掩面奔出了茶棚,蹲在遠處的草坪上,獨自傷心。

範正大本想解釋,被葛光明懟了一句,“少多嘴,沒人當你啞巴。”

女兒家的心思,葛光明更比範正大懂得多。

此時無聲勝有聲。

範正大聯想到了劍冢裡葛光明對他深情款款的情景,簡直是天差地別,深情只那一瞬,餘生俱是傷懷。

“我恨你!”

章華荔狠狠地瞪了慕容笙一眼,跑過去陪彭園畫了。

諸人遠遠地望著,章華荔讓彭園畫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畫面有些可笑,卻很溫馨。

沈幽雪向諸人辭行,剛起身,慕容笙忙擋在了前面,勸道:“沈姑娘,今日天色將晚,不如留宿一夜,明日再走不遲。”

“怎麼,想通了?真的要娶我?”沈幽雪輕蔑一笑,滿臉鄙夷。

慕容笙臉顯難色,“沈姑娘,你也明白的,當日在西勝府,我那是無心之舉。”

似玉邊吃邊問:“公子,你到底對沈姐姐做了什麼?”

慕容笙瞅著她難看的吃相,斥道:“吃你的,別噎著。”

另幾人更奇了,這慕容笙其貌不揚,若干年後絕對是粗狂漢子的根骨,居然會被兩個絕色佳人倒追,兩朵鮮花插牛糞上,這是得走了多大的狗屎運呢!

“沈姑娘,渡海的唯一船隻已經走了,今日想走也不成,今晚就住在我這裡算了。”葛光明勸道。

沈幽雪望著夕陽下遠遠駛離扶天山的大船,應了聲好,“如此便叨擾二位前輩了。”

吃完菜餚的似玉又吃了十來張麵餅,終於打了個久違的飽嗝,心滿意足地抹著嘴,“範爺爺,從見面就聽你說金葉子,那金葉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範正大被葛光明數落一頓,心情不暢,悶悶不樂,本不想搭理這個一頓就吃了自己半月口糧的吃貨,斜眼瞧著她圓溜溜的體型,想到在十里柔情被她坐在屁股下的情形,更加來氣,切齒道:“金葉子夠你吃一輩子的,永遠不愁餓死。”

似玉一臉神往,腦海中全是吃的,山珍海味,雞鴨魚肉,應有盡有,想到此禁不住咽口唾沫,將剩下的幾張麵餅也吃了,邊吃還邊說:“範爺爺,玉兒也想跟你去找金葉子。”

範正大暗暗發愁,這女娃除了吃就知道吃,真是沒臉沒臊沒救了。

憑似玉的飯量,若有高山金葉在手,必將高山虎這個富甲天下的大富翁都給吃窮了。

一行人相對無言,靜靜地坐在茶棚下,直至夜晚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