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點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獨自享用,時不時喂荔枝吃上兩口。

“公子,按照咱們的交易,這小丫頭現在是我們十里柔情的人了,要她陪您吃飯,得花錢。”

“公子,我們這兒今日生意好,這大廳主座很值錢的。”

“公子,您可別嫌這鮑魚貴,這可是從南海運來的,光鏢局的運費就得好幾百兩銀子。”

……

這老鴇喻賚英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翻臉不認人,這也要錢,那也要錢,坑蒙拐騙,愣是將慕容笙收入懷中的銀票以各種理由騙得了十之七八,就差讓他脫褲子了。

最可氣的是,喻賚英還不死心,依舊在挖空心思地想著怎麼把剩餘的銀票騙過來。眼見慕容笙酒菜吃的也差不多了,她喊來了一群妓女,笑呵呵地說:“公子,酒足飯飽想睡覺,這可都是我們這的頭牌,平時給我家老頭子都捨不得用呢,您看上哪個儘管說。”

慕容笙只瞥了一眼,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搖了搖頭,意示不滿。

喻賚英咬了咬牙,一揮手讓一排如花似玉的妓女下去,又接連叫上來幾個其貌不揚,可以說醜陋的女子,竟惹得慕容笙眉開眼笑,“美貌足矣,就是缺點什麼。”

喻賚英認定他口味特殊,咧嘴一笑,有了答案,又叫上來一個妓女,整個妓院內霎時譁然,甚至有人都吐了。

這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子,矮如樹墩,壯如水牛,臉如屎盆,鬍子拉碴,身著花肚兜,妖媚勁十足。

“就是這個味,就是這個味。”慕容笙大笑著,強忍著沒吐出來,邀那女子坐下。

章華荔皺了皺眉,一臉嫌棄,慕容笙高大的形象在她心中一落千丈。

眾嫖客俱是一臉驚恐,難怪這傢伙看不上兩位天仙似的丫鬟,原來是好這口,果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那女子來到十里柔情已逾三載,平日就在後廚幫忙,都不敢出來嚇人,還是頭一遭被客人相中,激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抱著一頭燒乳豬啃了起來,邊吃還邊說:“喻媽媽早就說過,是金子總會發光,公子好眼光,不如就把似玉買了去吧!”

“你叫似玉?”慕容笙也驚呆了,果真是人如其名。

“是啊,我從小長得就好看,被人誇如花似玉,爹爹說如花太俗,似玉儒雅,便為我取名似玉。人養玉,玉養人,似玉者,只侍佳人。老天有眼,終於讓玉兒等到公子了。”

喻賚英笑盈盈地說:“公子,玉兒不僅容貌出眾,還是我們這裡最有才華的女子,薄州才女榜榜上有名呢。公子要真滿意,就把玉兒買了吧,給你便宜點算,論斤買。”

慕容笙側身支在椅子上的手肘一滑,險些跌倒在地,笑道:“先吃飯,贖人的事,咱們回頭再說。”

“老身本來是想替公子多省點銀子的,既然公子不領情,我也沒辦法,似玉陪客的價錢是賣價的兩倍,今早剛稱的,四百九十九斤,送您一盤花生米,湊個整,總共一千兩。”喻賚英笑道。

慕容笙一摸懷裡的銀票,就剩八百兩了,笑道:“喻媽媽,能不能打個折?”

喻賚英一臉傲慢之態,冷冷地說聲不行。

就在他們苦苦談價之際,似玉沒事人似的,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光。

荔枝撥浪鼓似的搖著頭,意示慕容笙千萬不能買她,甚至做出了抹脖子的舉動。

慕容笙攤開雙手,一臉無賴的神情,不得已掏了五百兩銀子,將她買下了。

嫖客們紛紛稱讚,噓聲、嘲笑聲滿天飛,誇他豪氣。

“臭叫花子,快滾出去!”

“你們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信不信我用銀子砸死你們?”

幾個打手手執棍棒,追著幾個乞丐闖入了大廳。

熟悉的聲音,慕容笙都不用抬頭便猜到那人是範正大,許久不見,他還真有些想念這老頭兒,生怕他死在外面,見著葛光明不知道怎麼解釋。慕容笙但見對面坐著的醜陋女子似玉,唯恐範正大見了嘲笑自己,便將頭埋得很低,都要與圓桌平齊了。

喻賚英坑了慕容笙一大把,心情大好,有意拿範正大開涮,笑吟吟地走過去,“老爺子都這麼大年紀了還來逛窯子,身體能受得了嗎?別死在我們這兒,回頭招來官兵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