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毀壞,馬也被打殘了,三箱金銀尚有兩箱,易塵建議取些盤纏帶在身上夠花就行了,四侍女不同意,總之是性命可丟,銀子一粒都不能落下。

四侍女強行將兩箱金銀綁在易塵身上,前後各一箱,正好,讓他負重前行,美其名曰練輕功。好在易塵功力深厚,還能挺住。

易塵身負兩個大箱子,腳步依舊輕盈,與豐寧並肩而行,有話沒話地攀談著,“豐寧大師,你蓄髮修行的時間應該不是很長吧!”

“從小就在寺院裡長大的。”豐寧不動聲色,淡淡地說。

“那時間可不短呢,小僧也是打小就在寺院長大的,自打記憶起便剃了度,大師你怎麼能蓄髮修行?”易塵但想到自己酒肉女人不忌,簡直有辱佛祖,才不應該剃度呢。

“師傅說我塵緣未了,只准蓄髮修行。”豐寧說。

上了大道,遇一隊商旅經過,百妍拿二十兩銀子的大價錢買了一輛拉貨的馬車,這才將易塵解脫。他們本想多買一輛的,坐著寬敞,反正又不差錢,商旅的貨物確實騰不開,只能作罷。

豐寧自稱識路,坐在馬車前端趕車。

行了數十里路,總算遇到一個村鎮,馬車還沒停下,四侍女便奔進了街邊一個相對比較奢華的酒樓,也不等易塵和豐寧進來,連酒菜都點好了。

“點的都是葷菜,豐寧大師吃什麼,不是每個和尚都像相公的。”正葵笑道。

另三人一想還真有道理,別人也就罷了,豐寧於她們可是有救命之恩的,尤其是第二回,可稱得上再生父母,對他只能敬重,不能調戲。

“小二,再上一大盆面,加三斤人參,打二十個雞蛋,油也多放。”楊媚說。

另三人點點頭,對她點的這個菜倒是挺滿意。

周邊食客老早就盯上了四侍女,聞言更是理直氣壯地瞧過來,這麼漂亮的小娘子還挺能吃,尋常人哪兒養得起,居然還是四位大金主。

“四位姑娘,點這麼多菜怕是你們吃不完。”小二怯懦道。

“我家相公還在後頭呢,這些菜未必夠吃,一會不夠再點。”百妍說。

好些個準備好搭訕的公子哥躍躍欲試良久,聞言痛心疾首,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到底是哪個有錢的大金主能同時擁有這麼四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易塵和豐寧停好馬車,各扛一口箱子進入酒樓。箱子比較破舊,加之兩個和尚穿著,一個髒兮兮,一個破破爛爛,形容落魄。

小二當他們是化緣的,小跑上去攔住道:“兩位大師,今兒個店裡人多,抽不開身給您二位下麵條,你們還是去別處吧。”

“小二哥,我們不是化緣的。”易塵說。

小二仍然沒什麼好臉色,不化緣怎麼了,頂多消費幾個銅錢吃碗麵條几個饅頭的,神氣什麼,礙著人多不好攆,沒好氣道:“兩位大師,這破箱子放門口就行了,別看我們這地方小,倒不是很窮,沒人偷的。”

“倒不是怕箱子丟了,一會付飯錢怕沒法付給您。”易塵始終客氣。

小二皺眉道:“你們要拿這破箱子抵賬?”

易塵揮了揮手,說聲不是,開啟了箱子,珠光寶氣散發出來,亮瞎了小二的眼睛。

有好事的食客早就笑呵呵地在一邊看熱鬧,乍見這大箱的金銀珠寶,驚得吃進嘴裡的飯食都吐了出來。

蘭婷大口吃著,向門口瞥了一眼,見到了二人,含糊道:“相公,別磨蹭了,快來吃飯。”

整個酒樓的客人皆驚呆,就在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時,易塵和豐寧繞過神情恍惚的小二,走進來坐到了四侍女一桌,兩箱沉甸甸的金銀就擱在地上。

兩個和尚,有兩箱金銀珠寶,還帶著四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這是什麼世道,有錢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豈有此理!

酒樓內,樓上樓下數十雙眼睛盯著他們,充滿怒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