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慕容笙暗中潛入隔壁莊院,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昧著良心偷了院主藏在花瓶中的五兩銀子,然後順利返回。

他難抑激動的心情,直接去了客房找彭園畫,將五兩銀子拿給她,說是明天就可以啟程離開了。

慕容笙離開時,只記得彭園畫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一早,慕容笙便興沖沖地揹著包裹到了櫃檯前,掌櫃瞪了他一眼,譏諷道:“慕容公子這是想出遠門嗎?不怕告訴你,欠我一個銅板,甘州城方圓三百里,我都能將你捉回來。”

“掌櫃多慮了。”慕容笙沒好氣道,正巧彭園畫伸著懶腰走進了前廳,他說:“畫兒,快將銀子給他。”

“什麼銀子?”彭園畫一臉疑惑。

“你……”慕容笙恍然大悟,又著了這刁蠻女子的道兒了。

掌櫃的對慕容笙一通狠批,讓人將他關進了柴房痛思己過。

中秋節,別人一家團聚,慕容笙卻獨坐柴房,但他也沒閒著,近幾日獨處柴房,他的九龍九象神功又精進一級,達到了七級,收穫可謂豐碩。

他的十二經流疏目下處於第九重,正苦思第十重要領,忽然前廳方向傳來吵雜沸議聲,經久不息。

靠牆靜坐著的慕容笙禁不住好奇,向外望了望,與恰巧趴在破爛窗戶口向裡瞧的荔枝對視,荔枝向他招了招手,“笙叔叔,前面有大熱鬧可瞧,你還坐的住?”

慕容笙假裝視而不見,默默閉上了眼,卻不是誦記武功心法,而是在想到底有什麼大熱鬧,能讓荔枝激動成這個樣子。他只知道今天是中秋節,萬家燈火萬家歡聚,頂多晚上放個煙花爆竹的,關鍵現在是大白天。

“笙叔叔,客棧裡來了一個小和尚,穿的花裡胡哨,身邊還有四個美貌女子,據說都是他的老婆。”

慕容笙正氣沉丹田,一口氣堵得沒喘上來,憋出了內傷,伸長袖迅速將嘴角的血跡揩去,理了理思緒,神情肅穆道:“荔枝,你跟著畫兒徹底學壞了,如此這般詆譭出家人,像什麼話。”

“我可不是詆譭那小和尚,是他的四個婢女說的,他也沒否認。”章華荔急道。

“要我去瞧也行,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從今往後,不能再跟畫兒穿一條褲子。”

“以前窮,我只跟爺爺穿過一條褲子,你答應過爺爺要照顧我的,如果混到跟別人穿一條褲子的地步,那你也太沒本事了。”荔枝一臉鄙夷,不齒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再聯合你彭阿姨欺負我。”慕容笙說出這話完全是被逼出來的,不知道鼓了多大勇氣。

“難道要我聯合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彭阿姨?哼,什麼人!笙叔叔,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彭阿姨喜歡你,就你這歪瓜裂棗的樣,還窮得叮噹響,要不是彭阿姨在,我就得跟著你刷鍋洗碗了,大好青春年華葬送在這破店裡,我也想不通她是怎麼看上你的。用我們甘州的話來講,你兩是驢馬同槽,極不般配。”

一個七歲的孩子,哪兒這麼多尖酸刻薄的大道理?

慕容笙再次憋出內傷,嘴角滲出鮮血。

他雙眼噴火,真想上去拎起她打屁股。

“我好意提醒你看熱鬧,愛去不去,哼!”荔枝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開了。

嘭!

柴房門板直接被撞飛,慕容笙搶在荔枝前頭,先一步入了前廳,只聽身後的荔枝不屑地罵一句:“什麼男人!”

客棧內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一張桌子上,一個錦衣綢緞著裝的年輕和尚在用餐,山珍海味,雞鴨魚肉,應有盡有,四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貌侍女一起用餐,更像是在殷勤服侍小和尚。

客棧門口聚了好些人,伸長脖子向裡望,目光中盡是豔羨之情。

做和尚至此,夫復何求!

那小和尚正是與天下第一的孔仙胄交手後全身而退的易塵,一路北上,傳經佈道,羨煞了半個江湖。

“相公,吃塊魚,小心吐刺。”

“沒事,小僧自己來便是。”

楊媚給小和尚夾了一塊魚到嘴邊,易塵推辭不過,只得苦笑著含進了嘴裡。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