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顛簸,東盎身體實在太過虛弱,慕容笙於途中給他輸了兩次真氣,才得以繼續支撐。

東氏兄弟良心發現,對他感激涕零,更直言關押谷伯麟的無非是一道牢門而已,為其解除鎖骨枷鎖,便可重見天日,只要回到不夜城,便立馬放人。

至此,一行人對慕容笙奉若神明,唯命是從,即便他是這些人中年齡最小的。

果然不出那中年漢子所料,行不到兩日便碰到了大批蠻軍,比前幾日碰到的右將軍所率軍隊還要勢大。

不夜城眾人臉顯惶恐。

東鵬一死,就目下而言,東林便成了不夜城的領頭羊,寬慰眾人道:“莫驚慌,平心而待,不可自亂陣腳。”

說這話時,他心底也是慌的直打鼓,不自主地看了一眼慕容笙乘的馬,以確信不再是西蠻戰馬。

慕容笙暗暗覺得好笑,還是忍住了。

東林畢竟是心裡沒底,湊過來問道:“慕容公子,你的意見呢?”

“就按你說的做,我支援。”慕容笙說。

東林臉上立時盪漾喜色。

與蠻兵相遇,一行人閃在道旁,靜靜地等他們過去,果然無恙。

東林更喜,畢竟這是大哥不在後他第一次做主,自己也沒料到會誤打誤撞驗證出一個英明決策。

又一次碰到蠻軍時,東林心中依然忐忑,基於第一次的成功,此番若敗不止是丟命,面子上好像都有點掛不住,對不起教眾先前的阿諛奉承,嘆一聲:“蠻軍為何如此之多?”

“你沒聽吃屎的周大寶說嗎,胡罕與漠煙公主大婚,胡察爾下令舉國歡慶三月,蠻軍應該是陸續趕回去慶祝的,挺轟動的,唯恐全天下不知道大淵與他西蠻和親之事,這應該是胡察爾一生做的最愚蠢的事了吧!”慕容笙譏笑道。

東林點了點頭,一臉迷茫,暗罵胡察爾真是愚蠢之極。

一隊蠻兵十多騎馳來堵住了他們,責問道:“做什麼的?”

東林想好了一肚子的理由,不及開口,慕容笙將腰間的玉佩摘下來遞了過去,毫不客氣地說道:“你還不配知道老子是做什麼的,轉交你們將軍!”

蠻兵強抑怒火,接過那通體紋龍的綠色玉佩,勒馬轉頭而去,臨走對手下蠻兵悄聲吩咐道:“看住他們幾個。”

十多個蠻兵虎狼似的盯著一行人,只待那小將回身喊一句,便要將他們大卸一百塊。

東林湊到慕容笙跟前,惡狠狠地盯著他,顯是在責備他對蠻兵的無禮舉動,你想死別累著我們啊!

慕容笙呵呵一笑,坦然自若,仰頭將酒袋裡最後一滴酒也滴進了嘴裡,勤儉持家,一點都不浪費啊。

不多時,兩人兩騎驟然而至,一人是那通風的小將,另一人是個中年漢子,相貌堂堂,著一身獸皮銀甲,憑外貌著裝就可斷定是這數萬蠻兵的頭子。

他周身氣機充沛,無窮無盡,竟是入境一品徵兆。

慕容笙暗暗欽佩,不曾想蠻軍將領中竟有此等強者。

他放鬆身體,將收斂的妙玄境氣息全部釋放出來,縈繞周身,充沛無比,竟將眼前將軍的一品氣機全部壓制。

將軍明顯一怔,抱拳作了一禮,“在下西蠻國後將軍李丹陽,但不知尊駕如何稱呼?”

“我只是個過路的,不曾想攀附後將軍,賤名不值一提。”慕容笙晃了晃空蕩蕩的酒袋,笑道:“後將軍若是肯借點酒解渴,那自然是最好的。”

“酒當然有。”

後將軍李丹陽摘下自己的酒袋給了慕容笙,看得一眾蠻兵也呆了,跟隨後將軍多年,誰敢喝他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