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盧漢的魂魄一直在屋中,沒有離開。

慕容笙也沒心思再去責備他,而是問:“盧將軍,你可知我的母親是誰?”

“人死三年不入輪迴方能為陰靈,這事我也早就查問過其他兄弟了,都說將軍當年只顧奮勇殺敵,哪有心思顧及兒女情長,生前沒人看到他跟哪個女的有來往。”盧漢無奈地說。

但十萬陰靈能與慕容笙對話,足見他是慕容氏的後代無疑,這點錯不了。

“沒準少將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此言一出,空氣瞬間凝滯,隨之傳來噼裡啪啦的打砸聲,伴隨著鬼哭連天的求饒聲,那多嘴的小鬼肯定被收拾的不輕。

“少將軍,您別生氣,這傢伙下輩子投胎讓他做太監。”盧漢賠笑道。

“算了算了,他也是無心之言。死去二十年不入輪迴,只為守護西勝府城,不讓蠻軍走此捷徑入華夏,諸位辛苦了,是我慕容氏對不住大夥,是大淵王朝有負諸位。”慕容笙說。

“忠於龍城飛將,死而無憾!做鬼猶榮!”

盧漢領頭,十萬陰靈齊聲高呼。

慕容笙默默感動,又閉上了眼睛,說了聲:“去吧!”

少將軍體內兩股真氣鬥了好些時候,約莫是太無趣了,逐漸歸於平靜,才讓他有力入睡。

再次睜開眼時,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當看到供桌依然在面前,少將軍確信自己還沒有死。

要不要去找隋懿,他剛翻身,體內又翻江倒海了。

這是徹底廢了!

他重新躺回地上。

“少將軍,還疼嗎?”是盧漢的聲音。

慕容笙苦笑一聲,算是對他始終不離不棄的褒獎吧,又問:“盧將軍,我爹是怎樣一個人?”

“將軍身材魁梧,英姿挺拔,儀威凜凜。他待民待兵如子,深受大家愛戴,否則當年全城百姓和士兵斷不會違抗軍令,與他同生共死,死戰至全軍覆沒。對於蠻軍而言,將軍是死神一般的存在,一支金剛天槊在手,令蠻軍六軍膽寒。只要他站在城頭,無人敢攻城。”盧漢侃侃道來,聲調中洋溢著崇敬之情。

慕容笙心底感慨,無地自容。

“少將軍,我忽然記起一件事,隋懿離開時,好像來過這祠堂,慌慌張張地又追出去了。”盧漢又說。

“他來這做什麼?”慕容笙驚疑道。

“少將軍,我看到了,他進來擺弄過將軍的靈位。”

“這個隋懿,太也不禮貌,將軍的靈位怎麼能隨便亂動,讓我逮住一定……不不不,我現在就去投胎,長大了一定好好教訓隋懿,但願他不要死那麼早。”

“不好,靈位後面有東西,是個黑布袋。”

……

另有幾個小鬼吵鬧著。

慕容笙懷中好奇的心,掙扎著爬起來,鑽出供桌底下,扶著桌子站起身來,從慕容宸的靈位後果然找到一個黑布袋,開啟一瞧,他整個人都傻了。

“笙,這是將軍的笙,當年他坐在城頭經常吹,為百姓軍士吹奏牧羊曲,為蠻軍吹奏醉春風,鏗鏘錘,死人經,殺人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