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陽州地界,人煙逐漸稀少,田地成片荒蕪,與中原冀州無法相提並論,頗有荒涼之感。

陽州東臨東海,常遇海嘯侵襲,又盛傳海中有怪,攪得人心惶惶,加之北有高麗國,南有扶桑國,歷來飽受異國仇寇騷擾,不宜聚居,是以人煙稀少。

進了陽州城,幾人隱隱察覺到有人跟蹤,便以眼神交流定下個甕中捉鱉的計策,開始實施。

霍虞、雒陽和慕容笙進入一條小巷,果然跟蹤之人也跟了進來,共三人。宴長風率餘人包抄,堵住了後路。

三人當即意識到上當,但想回頭,已然不及。

“你們是誰?為什麼跟蹤我們?”雒陽問。

“我們沒有跟蹤,恰好順路而已。”一人顫巍巍地說,另外兩個忙連聲附和稱是。

“還敢嘴硬!”宴長風拔劍出鞘,氣哄哄地衝了上來。

三人見他們人多不敢拼殺,拔劍在手,向人少的一面衝了去。這一面只有霍虞、雒陽和慕容笙三人,且都是年輕公子,看面相一個比一個文弱,料想武功強不到哪兒去。正常人都會以這邊為突破口。

慕容笙手指射出一道道真氣化作劍氣,點中了三人的膝蓋。三人正奔得急,慣性使然,摔了個人仰馬翻。宴長風等人迅速搶上來,將他們擒住了。

三人跪在地上大喊:“笙公子饒命,笙公子饒命!”

“聽見沒慕容笙,他們是衝你來的。”宴長風語氣中頗有不滿。

“你們是一字正清派的人?”慕容笙冷冷地問。

三人點頭稱是,一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遞過來,正是慕容笙的畫像。

“十年前九少俠盜取仙刃,左右掌門懸賞十萬兩拿你,上月您又斷了薄州分舵主鍾酉豹一臂,這賞金飆升到了三十萬兩,且死活不論。現下我一字正清派教眾人手一張你的畫像,正在四下尋找。少俠,我們也是迫於無奈,請您見諒!”一人求饒道。

“你們一字正清派的蘇清暉和皇甫瑜可是都參加了駙馬競選的,本公子已當選駙馬的事你們不知道嗎?難道你們想和朝廷為敵?”

慕容笙暗想一字正清派作為天下第一大派,教眾甚多,傳訊息的速度應該是很快的,這些人不應該不知道。

“恭喜少俠,賀喜少俠!不過此事我們真的不知啊!這段時間,我們一字正清派總舵正在籌劃英雄大會,外界的事很少參與,訊息有些閉塞。”

慕容笙暗想原來是這樣,難怪在駙馬競選那麼重要的場合都沒見一字正清派左右掌門雍正嵐和龐正琚出席,平日裡他們可是最注重與朝廷修好關係的,覲見天子這樣的好事都捨得放棄,足見此番所籌劃的英雄大會必定是非比尋常的。

“你們走吧,回去告訴你們分舵主苗人傑,我現在可是駙馬身份,再敢尋釁滋事,別怪我不客氣,鍾酉豹就是榜樣!”

三人千恩萬謝,滿嘴應聲附和著是,逃之夭夭了。

“原來你就是十年前江湖上盛傳火燒正清盜仙刃,引得一字正清派遍天下追殺的九月笙,難怪要改姓。”宴長風對霍虞說:“師孃,這傢伙來路不正,與一字正清派有著天大的仇恨,咱們神門可要與他保持距離,免得引火燒身。”

霍虞還真有些遲疑了。神門雖然也是名門大派,但與一字正清派相比,真不在一個檔次上。

“宴大俠,請你不要誤解,我是燒了正清山盜了仙刃不假,但絕不是因此才改的姓,只不過當時叫作九月笙,後來才得知自己姓慕容罷了。小小一字正清派,我可不放在眼裡。”

“六師兄,奉勸你以後不要亂說話,否則我將你乾的好事公之於眾。”雒陽替慕容笙打抱不平。

“哼,我有什麼好事值得你說的。”宴長風雖嘴上犟,行為卻乖巧了許多,不敢再多言。

“師孃,若不是慕容大哥出手相助,咱們早就淪為孔仙胄的劍下亡魂了,切莫聽小人挑撥離間,壞了雙方之間的友誼。”雒陽勸道。

“慕容公子勿見怪,我並沒有疏遠你的意思,剛才稍有出神,乃是欽佩你的所作所為而已,火燒正清盜仙刃,古往今來,恐怕只有公子才有這樣的膽識。”霍虞笑得很勉強。

“現下咱們被一字正清派的人盯上了,不如儘速離去,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宴長風說。

“連日趕路,諸位都累了,好容易來到陽州城,還是找間客棧好好歇著吧!一字正清派的人不用擔心,我來搞定便是。”慕容笙信誓旦旦地說。

所謂人微言輕,宴長風的話當然及不上慕容笙,大家於是在城中一家客棧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