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三人便在林中歇息。空有二百兩黃金,卻無處花費。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間野果碾作塵。想吃個野果都沒得撿。

慕容笙逮了只野兔燒烤,彭園畫舀來河水,以作充飢。

“老範,這野兔該不會就是你追的那隻吧!”彭園畫邊吃邊笑。

“不是,我追的是隻黑兔,這是灰的。”

“是不是逮到黑兔你就要回去了。”彭園畫說。

“你這丫頭,咱們現在是三劍客,不勠力同心向前,老提回去的事幹什麼。”範正大不滿道。

夜半,隱隱傳來鐺鐺的打鐵聲,慕容笙和彭園畫先後被驚醒。

“哎,老範呢?”

二人驚奇地發現,範正大不見了。

“哎呀不好,金子也不見了。這老範,沒想到是個貪財鬼。”彭園畫罵道。

“不應該呀,第一次見面,我給老範金子,看他很不屑,一點都不像貪財的人。”慕容笙說。

二人於是將矛頭瞄向了打鐵聲,順著聲音尋了前去。

打鐵聲越來越響,慢慢地有了嘩嘩的流水聲,也越來越響。

前面是條小河,彭園畫從那取過水。

將近河邊,遠遠望見一個人輪著大錘,在那兒鐺鐺地砸著,錘下火星四濺。

即便是晚上,藉著淡淡的月光和火星微弱的光芒,也能分辨出那人便是範正大。

慕容笙和彭園畫大吃一驚,對視一眼,走了前去。

“是不是吵醒你們了?”範正大光著膀子,虎虎生風,絲毫不顯老邁之態,他嘿嘿一笑,指著旁邊放著的一柄金劍說:“怎麼樣,還行吧!”

他正在打的那柄金劍也已成型,稍加磨擊便能完工。

金劍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金光耀眼。

“這金劍是咱們的二百兩黃金?”彭園畫詫異道。

“不然呢!咱們三劍客兩人沒有劍,這不是名不副實嘛!我解手的時候發現河邊有鐵鍋和大錘,正好咱們又有黃金,這不是天賜是什麼!”範正大樂得哈哈大笑,又鐺鐺地敲了起來。

“剩下的黃金呢?”彭園畫問。

“就這點黃金我還嫌不夠呢,怎麼可能剩下。你看看這劍,是不是感覺分量有點輕了?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們,這趙磐可真不是什麼好鳥,送的黃金純度太差,你看看提煉出來的渣滓有多少。”範正大指著鐵鍋說。

“範正大,你個大笨蛋……”

彭園畫怒不可遏,慕容笙忙將她勸住了,撿起地上的那柄金劍遞在她手裡,“畫兒,範師傅畢竟是前輩,感激也用不著這樣喊他名字啊,多不禮貌。這金劍與你的黃衫倒是挺般配。”

“丫頭,你怎麼了?”範正大疑惑道。

“沒事,她就是第一次見這金劍興奮而已。範師傅,你先鑄劍,我們回去等你。”慕容笙拽著彭園畫就走了。

走出數十米外,彭園畫不滿道:“少林寺來回一趟少說也得半個月,這老頭將黃金鑄了劍,咱們的花銷怎麼辦?我還準備明天買兩匹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