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閣主說笑了。”霍虞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如果我猜得不錯,孔閣主此次到冀州,是為了令徒競選駙馬一事吧!”

“是,又不全是。老夫此次北來,主要還是奔著你虞美人來的,天天聽人說道天下第一美人,我這心裡癢癢,雙腳不聽使喚就飛過來了。”孔仙胄滿臉不懷好意。

“孔閣主有所不知,新晉駙馬可就在您的面前哦,他在擂臺上以一柄斷木劍大敗天下高手,好不威風,據說他年紀輕輕便已躋身問仙境界,將來極有可能挑戰孔閣主你天下第一的地位。”霍虞當然聽明白了孔仙胄的意思,這是在故意激他,轉移他的注意力,將矛頭轉嫁到了慕容笙身上。

“虞美人說的是這位少年嗎?”孔仙胄瞄了一眼慕容笙,發現對方身上的氣息時而雄壯浩瀚,時而虛無縹緲,叫人捉摸不透。

慕容笙知道不是他的對手,但想此番肯定是走不脫的,同樣報以冷峻的眼神,與之針鋒相對,沒準孔仙胄會畏懼而不敢動手。

“不錯,就是這位少年,大淵王朝的乘龍快婿。”霍虞說。

“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孔仙胄問。

“孔閣主指的是相見恨晚麼?”慕容笙笑道。

“哈哈哈……小娃娃很會說話。”孔仙胄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你是哪門哪派的,你師傅是誰?”

“我自幼在蘇木山長大,晌午跟黃石道人學琴,日落跟黃鵲道人吹簫,午夜跟知天道人博弈,但是他們從未明確說我是誰的徒弟,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師傅是誰。”慕容笙裝作很無辜地說。

孔仙胄臉上如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灰突突的,冷笑道:“原來是蘇木山傳人,競選駙馬有點委屈你了。”

“孔閣主過譽了,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你的徒弟南宮影敗於我手,還請見諒!”

“南宮影學藝不精,失敗是意料之中的事,敗於少俠之手更是他的福分。”孔仙胄略一停頓,又道:“當今世上,老夫所欽佩者不過寥寥數人,蘇木山三仙首當其衝,一直無緣相見,深以為憾。今日得見其高徒,乃上天所賜,緣分所致,必須向少俠討教幾招!”

“孔閣主肯賜教,是晚輩的福分,不過在動手之前,想向您打聽件事。晚輩新晉駙馬,春風得意,偏偏這時候有人不識好歹,入皇城鬧事,這不是在打我臉嗎?這人先後打敗了四大御前一品侍衛和八皇子趙護印,最後敗於我手,狼狽而逃。晚輩氣不過,誓要殺了那賊人,從皇城一直追到此,卻不見了他的身影。敢問孔閣主可曾見過此人?”慕容笙問。

趙護印的名頭孔仙胄當然是聽說過的,不論身份,單論武功方面的聲譽,絲毫不比自己差。居然還有人能勝過趙護印,關鍵那人不是眼前這少年的對手,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孔仙胄睥睨地看著慕容笙,心底七上八下,疑惑重重,“你且說說那人音容相貌,有何特徵。”

“那人衣著破舊,形象落魄,不過身材矯健,威儀凜凜,使一柄金劍,鋒銳無比,削鐵如泥。”慕容笙這話倒是句句屬實,無半分摻假。

“你說的是鳳鳴,他手上那把金劍叫作月衝,十大名劍榜排名第八。”霍虞說。

“原來是劍魔,難怪能從我手上逃走!”慕容笙笑道,“孔閣主,你可曾見他往哪個方向逃走了?”

“沒見過。”孔仙胄冷冷地說。

“虞美人,孔閣主似乎與我有些事要談,如果方便的話,請您帶人迴避一下。”慕容笙的意思是讓他們快逃,誰都聽得出來,包括孔仙胄。

孔仙胄為蘇木山三仙的威名所攝,擔心在慕容笙手上佔不到便宜,傳出去有損他天下第一的聲譽,正有此意,所以未加阻攔。

“笙哥哥,我等你!”雒陽依依不捨地跟著神門教眾走了。

“哎大仙,你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別讓這小賊跑了。”客棧掌櫃的喊道。

呼!

哐!

孔仙胄長袖一揚,捲起狂風一陣,將掌櫃夫婦捲進了客棧,客棧門也被大風帶上了。

這一招的精妙處不僅僅是起風,更重要是迎面風竟能關門。

“袖裡乾坤!”慕容笙嘿嘿一笑,“當今世上,恐怕只有孔閣主能使出這等曠世絕學了!”

“謬讚!還未請教少俠尊姓大名。”

若在平日,遇到其他對手,孔仙胄都不屑問對方姓名,就算是問,頂多說一句“老夫不殺無名之輩,快快報上名來。”今日為何要這般客氣,還不是因為慕容笙編造的高貴出身。

對蘇木山的人,哪怕是真的天下第一,都要禮讓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