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慕容笙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床頂裝飾奢華,是他從所未見的。

他仍覺全身痠痛,掙扎著翻起身來,見一個侍女正在擦花瓶。

房內乾淨整潔,古董玩物不少,靠牆是一排書架,擺滿了書籍。

侍女轉身的時候看到了她,忙小碎步跑了過來,扶住他,“公子,您終於醒了。”

“我這是在哪兒?”慕容笙問。

“這裡是八皇子的書房。您和公主尚未成親,讓您住碧水寒煙宮不合適。可是把你安排在別處公主又不放心,為消除公主的擔憂,八皇子便讓把你安排在這裡。”

趙元豐對趙漠煙非常疼愛,專門為她蓋了一座宮殿,命名為碧水寒煙宮。

侍女扶著他坐到了書桌旁,繼續說道:“九公子,您已經昏睡三天了,公主都快急死了,她一直在這裡伺候您,眼睛都熬紅了,就剛才八皇子才勸她回去歇著……”

慕容笙猛然醒悟,驚問道:“你喊我什麼,九公子?”

“對啊,八皇子專門吩咐的,等您和公主真正舉行過盛典才能喊您駙馬爺。”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們怎麼知道我姓九?”慕容笙暗想一定是自己的身份洩露了,否則趙漠煙也不會傻到伺候他三天三夜。由此可見,趙漠煙真的是對他動情了,從十年前就開始了。

“哦,您說這事啊。八皇子和公主都喊您九月笙,我們便喊您九公子了。不過後來我聽說啊,您開始並不是姓九,而是複姓慕容。”

“我昏睡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把你聽到的都告訴我。”

“這個……公子,我們做下人的不敢亂說話,否則傳出去小命不保。”侍女面現難色。

“沒事,有我罩著你誰也不敢把你怎樣,等我當了駙馬就把你帶在身邊,包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不知不覺中,慕容笙也被醜惡的世俗玷汙,虛情假意的承諾說得頭頭是道。

“多謝駙馬爺,那您可記住了,我叫杏兒。”侍女大喜,這才將事情的原委道出來。

三日前,慕容笙力敵群雄,拔得頭籌,不過在受封前昏倒了。

皇帝趙元豐以慕容笙體質差為由,說他難堪駙馬大任,有辱皇家聲譽,便要吩咐人將他攆出宮去。

“哎,他在說話,他的嘴在動。”有人指著慕容笙說。

“去聽聽他在說什麼。”趙元豐安排道。

太監總管俯身貼耳到慕容笙的嘴邊一聽,起身說:“回皇上,他說他叫九月笙,他要找雒陽。”

“九月笙?九月笙……對,是你,沒錯,就是你,你的眼神……”趙漠煙當時就懵了,疾步向下奔去。

她險些被鳳袍絆倒,多虧趙護印跟在一旁將她扶住。

“九月笙,你快醒醒!”趙漠煙俯身趴在了慕容笙身上,使勁搖晃他,同時對趙元豐喊道,“父皇,不能攆他走,兒臣就要他做駙馬。”

“這麼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怎麼做得來駙馬,天下的男子難道死絕了嗎?你想讓全天下人都恥笑朕嗎?”趙元豐斥道。

“不,兒臣此生非九月笙不嫁。”趙漠煙固執道。

正當他二人僵持不下之際,趙護印為慕容笙按了一下脈搏,回道:“父皇,這小子還沒死,不如等他醒過來咱們再從長計議。”

趙元豐知道拗不過趙漠煙,只好應了下來。

駙馬之選不歡而散,原本安排的酒宴都取消了。

“公主原本想讓公子您住進碧水寒煙宮的,八皇子說……”杏兒正講著,吱呀一聲門開了,趙護印走了進來,她嚇得忙閉上了嘴,站在了一邊。

嘭!

趙護印經過杏兒身邊時,一掌打在她天靈蓋,直接將她打死了。

“你瘋了,她只是個宮女,你殺她幹什麼,有種你殺我啊!”慕容笙大怒,忙上前察看,杏兒已經斷氣。

趙護印面不改色,冷冷地說:“九月笙,看到了吧,宮裡可不像外邊,一句話都不能說錯,稍有不慎便小命不保。”

慕容笙沒理他,而是扯下床簾,在地上鋪平,將杏兒包裹在裡面,滿懷愧疚道:“對不起,我食言了。”

“你體內有佛道兩家強大的內功,互不相容,互相沖突,往後絕不可運功過猛,否則小命隨時不保。”趙護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