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一路向西南而去,沿途奪了一匹馬,快馬加鞭,行了兩天,約莫六百里路程,進入冀州境內,抵達黃河渡口。

風雲變幻,浮華滄桑,不管世事如何變遷,黃河水千年依舊。

他暗中向人探聽十年前的事件,竟無人知曉。

站在渡口,遙想到當年的情形,慕容笙陷入了沉思,往事歷歷在目。

那個柔弱的小姑娘,聲音動聽,心腸又好。

那個刁鑽的公主,醜人多作怪,瞧不起人。

“看來唯有去皇城找到那個刁蠻公主,才能查明雒陽妹妹的下落了。”

慕容笙進入渡口旁邊的小鎮,到了一家小麵館坐定。店內冷冷清清,再無旁人。店家是個老翁。

慕容笙要了一碗麵,面端上桌時,他隨口問了一句:“大爺,向您打聽一件事,十年前發生在黃河渡口……”

“噓!”

老翁原本死氣沉沉,猛然驚覺,向門外瞅了瞅,確信沒人,才說:“小夥子,你是不是想殺頭了,敢提這種事。”

“切勿見怪,我只是隨口一問。”慕容笙心中咯噔一下,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記住,這是帝都重地,人多耳雜,切勿亂言。吃完趕快走吧!”老翁坐回了櫃檯後。

慕容笙向門外瞅了瞅,重新確認一遍,這才走向櫃檯,“大爺,實不相瞞,我一個朋友在十年前那場事件中與我走散了,我是來尋她的,還望大爺將事情原委據實相告。”

不待老翁拒絕,他又指著門外的馬說:“我身上也沒帶許多銀子,那匹馬就送給您了。”

老翁難辭重利誘惑,才開了口:“十年前,就在這黃河渡口,有人衝撞了漠煙公主,據說驚動了皇帝的貼身侍衛。這貼身侍衛可了不得,官居一品,除了皇帝,誰都不放在眼裡……”

慕容笙聽他娓娓道來,慢吞吞的,聽的著急,打斷道:“大爺,我只想知道,有一個叫雒陽的小女孩,她怎麼樣了?”

“你急什麼,我還沒講到呢。”老翁繼續說:“據說得罪公主的元兇是十大名劍榜排行第十一的雪竹的主人谷伯麟和他的徒弟九月笙,谷伯麟可是當世一等一的高手,御前侍衛都非敵手。最後讓他兩給逃跑了。御前侍衛自覺顏面無存,也為了皇家聲譽不受損失,於是殺光了當時船上所有人,以防此事傳播出去。”

慕容笙吃了一驚,“如此殘忍,那雒陽呢?”

“這小姑娘可是大有來頭啊,據說她是前任宰相雒川的女兒。雒川在世時,勤政為民,口碑極好。雒陽身份尊貴,倖免一死,被漠煙公主帶走了,估計也是凶多吉少吧!至於其他事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笙暗暗叫罵,繞了一大圈,還得去找那個趙漠煙,一點有用的資訊沒得到,白白浪費了一匹馬。

他吃飽喝足,離開面店,連夜抵達帝都冀州城外,隨便找了個草垛歇了一夜。

次日一早,城門大開,守城官兵足有千人,挨個檢查放行。

“帝都重地果然不一般,守衛竟如此森嚴。”慕容笙暗暗吃驚。

人流中也有人在竊竊私語。

“近日的守衛怎麼變這麼多了,增了十倍不止,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孤陋寡聞,這都不知道,三月初三,冰美人漠煙公主選駙馬,為防止多生事端,帝都自然要加強戒備了。”

慕容笙暗想,原來如此,同時一個惡毒的念頭竄上心頭,禁不住嘿嘿冷笑。

“傻小子,笑什麼呢?快點過來。”百夫長喊道。

慕容笙這才發覺該自己過安檢了,忙奔上前去,站直了等著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