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寒風肆虐,越往北走,冷風愈烈。

慕容笙穿的還是單衣,凍得瑟瑟發抖,“師傅,咱們這是要往哪兒去啊?”

“目下咱們得罪了一字正清派和雲崖閣兩大門派,華夏是待不下去了,唯有去塞北隱居,才有安穩日子過。”

“啊,去塞北啊,聽說那裡已經下雪了。”慕容笙有些失落地說。

他在戎州西南生活了十年,那裡氣候寒冷,冰雪時間長,早已經厭倦了那種氣候。

“各地的雪景皆有不同,偏安一隅,將會錯過很多風景。”谷伯麟說。

出了東南神州,進入陽州、冀州境內,沿途一字正清派的爪牙甚多,都在暗中打聽二人的訊息。由此可見,次州的事情肯定沒有向預想的方向發展。谷伯麟轉戰塞北的決策是對的。

為隱藏行蹤,二人進行了喬裝打扮,扮成爺孫。谷伯麟妝成白髮長鬚老頭,將雪竹裹成了柺杖,慕容笙妝成頭頂癩痢、滿臉麻子的醜八怪。

這一日到了冀州中部,黃河岸邊。

不愧是大淵皇朝的建都之地,繁華果非他處可比,黃河邊的小鎮都是極其興隆的。

黃河渡口,一艘大船正待揚帆起航,駛向對岸,船老闆在那邊收錢邊吆喝,“抓緊時間了,今天最後一趟,寒食節半價,錯過這艘船,時光不可追。”

“爺爺,快。”慕容笙乍見這大好風光,心情大好,率先奔上船去。

“哎呀,醜死了。船家,你這怎麼什麼人都讓上啊?”

是一個少女,年齡與慕容笙相仿,穿著綾羅綢緞,頭上彆著金簪玉釵,華貴之極,絕非一般富家小姐可比。

慕容笙驚奇地發現,與那少女一起的另有一人,竟是被他在一字正清派狠揍過的小胖子皇甫瑜。

“這位小姐,這位……他也給錢了。”船家憨憨地說。

“我給你十倍的價錢,把他攆下去,我不願跟這麼醜的人坐一條船。”少女蠻橫道。

慕容笙大怒,但想據理力爭,被谷伯麟一把拽著就往船頭走。

“醜八怪,你別走,你快下船。”少女不依不饒,跟了過去。

“小姐,人家都上來了,這我要把他趕下去,大過節的,不好吧!”船家很為難地說。

“費什麼話,漠煙妹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照做便是。吶,這是銀子。”皇甫瑜將一錠十兩的紋銀丟給了他。

這可是一百倍的價格啊!

船家見錢眼開,喜滋滋地接了銀子,走到谷伯麟跟前,笑嘻嘻地說,“二位,實在對不住了,要不你們就在旅館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免費渡你們過河。”

旁邊一個提著籃子的小女孩說:“船家,你這就不對了,這位老爺爺和小哥哥已經付錢,你既然收了錢,那就是同意渡他們過河,怎麼能出爾反爾呢!況且今天是寒食節,你讓他們留此,萬一他們要去對岸祭拜親人怎麼辦?”

小女孩約莫六七歲,扎著馬尾辮,長得很是可人。手中提個籃子,裝了紙錢、香火、寒衣、祭食。

船家羞得無地自容,無以應答。但又捨不得那紋銀,更不敢得罪那叫漠煙的小姐和皇甫瑜。

“哪兒來的野丫頭,要你多管閒事!”漠煙罵道。

“我叫雒陽,去河對岸祭拜我爹孃。”

“原來是沒爹沒孃的野孩子,難怪這麼沒教養,敢管本小姐的閒事。”漠煙傲慢道。

慕容笙再也忍不住了,從谷伯麟腋下鑽出來,甩開束縛,上前罵道:“臭丫頭,你才沒教養,我看你是有人養沒人教的野孩子。”

“你,醜八怪,你居然敢罵我!”漠煙氣得直咧嘴。

“敢罵我漠煙妹妹,醜八怪,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皇甫瑜揮著拳頭便衝了過來。

面對一個手下敗將,慕容笙胸有成竹,冷靜應戰,只一個側身加一記勾腿,便將他絆倒在地。

“哎呀,皇甫瑜,你怎麼這麼不中用,連個叫花子都打不過。”漠煙譏諷道。

皇甫瑜大怒,蹭地翻身再擊。不出十招,慕容笙便將他打得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