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君戰勝陸乃辛只用了一招!

這武功得多高啊!

離開北辰府,谷伯麟一路向西南方而去,他心中的忐忑,不言而喻。

他目下的武功頂多和當年父親谷槐旗鼓相當,就這樣去找東君報仇,豈不是自投羅網?谷槐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如果他死了,誰來報仇?

心中忐忑歸忐忑,明知不敵也是事實,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一步步向西勝靠近。

仇恨已經填滿了他的心扉,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

進退難以抉擇之時,谷伯麟躺在了遼闊的大地上,雪花紛飛,頃刻間便將他淹沒了。

這一躺竟不覺間已過了三天。

“東君練得是造化會元功,此套功夫的厲害之處在於能吸附鐵器,陸乃辛的升龍乃鋼鐵打造,他自身武功又低,被一招降服,不足為怪。對於我的雪竹,東君無可奈何,使不上全力,未必就是我的對手!”

谷伯麟總算想通了,騰一下從雪中翻起身來,精神抖擻,往西南大道繼續前去。

沿途他又奪了一匹馬,快馬加鞭,十天後抵達西勝府西南方三百里外的不夜城。

“明日午時,雪山之巔!谷字。”

谷伯麟寫好書信,射進城去,獨自上了西勝雪山。

雪山之巔,終年積雪,嚴寒暴冷,也幸虧是谷伯麟,一般人早凍死了。他修習的是寒梅凍心掌,天生抗寒,且愈寒愈強。

谷伯麟連日奔波,有些疲憊,躺在雪中,沉沉睡去了。

恍惚中,他感覺有人拿東西戳自己,猛然驚坐起,發現面前站著一箇中年人,身材敦厚,眉宇爽朗,天庭開闊,身披黑色貂裘,手握一柄長劍。

此人正是不夜城城主,東君。

谷伯麟暗暗吃驚,這東君武功當真了得,他何時走近,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如果方才他趁機一劍刺來,自己哪還有活命的機會?

由此可見東君也並非一般小人。

“你是谷槐的兒子吧?”東君冷冷一笑,“如果我剛才暗施偷襲,你已經沒命了。”

谷伯麟緩緩起身,冷笑一聲,“你怕我在裝睡,故而不敢偷襲,然後裝出這副高姿態,想讓我饒你小命。”

東君仰天大笑,聲音豁朗,震得腳下的雪山似乎也在抖動,雪崩隨時可能發生,“你老子都不是我的對手,你憑什麼敢如此狂妄?”

“憑我能殺了你!”

鏘!

谷伯麟拔劍在手,劍指蒼穹,氣勢絕倫,劍刃被他的內力驅使,綻放出層層劍芒,風雪都不敢侵襲。

“這……這是新晉名劍榜第十一位的雪竹?”東君明顯吃了一驚。

江湖上但凡有點風吹草動,立馬就能傳遍九州,更何況雪竹降世如此重大的事情!在谷伯麟抵達西勝途中,雪竹戰敗升龍的事已經傳到了東君耳中。

“不錯,在下十年磨劍,為的就是今朝。”谷伯麟說。

“好好好,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鏘!

東君也拔劍在手,劍鋒橫指,即便他內力深厚,劍刃上卻沒有絲毫劍芒。

這就是名劍與普通劍的區別。

世人拼死想得到那十大名劍,也就不足為奇了。

雪山之巔,狂風嘶吼,大雪紛飛,朦朧一片,可見度不足十米遠。

兩個絕世高手對峙,屹立雪中,九霄驚天變,這是大戰前的徵兆。

嗖!

谷伯麟報仇心切,率先發起了攻擊,高舉雪竹,飛身刺了前去。

鏘鏘鏘!

東君冷靜應戰,雖然是一柄普通劍,在他手中也如名劍一般強勁有力。

劍刃撞擊之聲,風聲,雪聲,嘶吼聲,交織在一起,雪山之巔,第一次不顯得那麼孤寂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