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忠奸不分的混賬帝國,不滅亡簡直沒有天理!”十三娘恨恨罵道,玉面上似怒實悲。

蕭易淡淡說道:“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既然是妖孽,想來必然是有些本事的。”

“是啊,雖然那時候我還小,可我已經懂些事情了。”

“我父親就是天龍帝國最後一代武城候扈雄,當時已經是虛境級巔峰九階高手,幾代以來,府中也有一些底蘊,化境級高手就有3位,其中,還有一位化境級巔峰高手。”

“我的哥哥扈天成當時才十四歲,人送外號‘飛天鬼刀’,家傳陰陽飛刀修煉到了第十重,已經達到實境級初等一階武者修為。”

“而我,當時才九歲多,突破到真境級中等九階,變故就發生了。”

“那天下午,父親回來後,臉色特別難看,讓管家師傅裴元青直接帶我秘密離開!”

“我不肯離開,父親臉色更加難看,聲色俱厲讓我住口!並砸碎了他平時最喜愛的青花瓷茶杯!”

“看到父親極度生氣,我不敢再執拗了,裴師傅帶我走到院門外時,在門口碰見等著我的才四歲的月亮,在我懇求之下,裴師傅才又帶著月亮和我易裝後悄悄離開了。”

“我們一路顛沛流離,遠走他鄉,一直來帶到這邊垂苦寒之地,裴師傅在二龍山打下了根基,總算有個落腳之地了。”

“我多次問起,裴師傅,父親和哥哥怎麼樣了?他都不說,說是等我修為達到實境級了才能告訴我。”

蕭易靜靜地聽著,這時候,御姐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傾聽者,而不是任何安慰之詞。

“終於四年後,我發瘋似的努力修煉,終於達到了實境級初等一階,家傳飛刀也修煉成了第十一重,整個二龍山,除了裴師傅,再沒有人是我的對手了。”

“從九龍溝回來後,裴師傅才將一切告訴了我。”

“我父親是前廢太子蕭煦的妻弟,和當時的郅月侯於亮、風遠候風志明三人是廢太子蕭煦麾下肱骨。”

“十年前的春天,為了鞏固與郅月侯府的聯盟,父親做主,九歲多的我與當時郅月侯府十歲的世子於少天定了親!”

“於少天,號稱當時帝都四大才子之首,修為已經達到了真境級巔峰九階。作為女子,享受了家族的榮華富貴,也該為家族出力,所以,這門親事,也算門當戶對,我沒有什麼可以反對的。”

“誰料到,定親後的三個月,父親覺察到不對,讓裴管家帶我外逃,讓哥哥到郅月侯府暫避。”

“只是可恨!郅月侯於亮人面獸心,表面忠心耿耿,暗中投靠還是二皇子得蕭佶,給太子下藥。與孟陽公趙傳明狼狽為奸,先後屠滅了我武成候府、風遠候府,到秋天,先帝病死,二皇子登基,聽說秘密軟禁了廢太子。”

“可蕭佶卻繼續命趙傳明負責追殺廢太子餘黨,誓要斬盡殺絕!”

“裴師傅說,當時聽說蕭佶竟然請動了一位鎮國長老,因此輕易滅了我扈府和風遠候府,能成為鎮國長老的強者,戰力無不達到了無境以上層次!”

“所以,裴師傅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不想坐以待斃,這才有了那次九龍溝之行。可惜,天不遂人願!”

“五年了,我每天都告訴自己——我是武成侯府扈氏唯一血脈!身負血海深仇,不報此仇,絕不談及兒女私情!絕不做與報仇無關的任何事情!”

“可是,光有誓言和決心又有何用!裴師傅病情愈發嚴重,而此時飛虎山來了一夥強人,就是瘋飛虎為首的六虎。”

“要不是瘋飛虎忌憚我這家傳飛刀,二龍山早就被瘋飛虎一口吞了!生存都不容易,哪裡還談得上報仇!這時,我才理解了裴師傅為何要去那兇險的九龍溝!”

“裴師傅去世時,一再告誡我江湖險惡!可是,我沒有想到,一向兢兢業業的二當家李家成竟然吃裡扒外,要不是你,我和二龍山差一點就毀了。”

“這,就是我的故事。”

“蕭易,我已經欠了你很多很多!除了我自個,我再也想不到拿什麼來報答你,如果,有一天,我能夠報仇雪恨,即使為奴為婢,我也甘願陪伴照顧你一生。”

“這就是我的心意。”十三娘一氣說完,然後將杯中之酒飲盡,之前胸中的無數塊壘,頓感一輕。

蕭易聽完,也是心中唏噓,這皇權之爭果然殘酷無比,鄭重說道:“我說過了,等你達到虛境級巔峰九階之時,加入淵冰,就算對我的報答。”

“我所要做的,基本不會和你有什麼衝突!”

“今日,你對我剖腹明心,足見真誠,縱然日後我不能助你報仇,但絕不會和你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