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我脫口而出。

“原來是碰瓷的,看你年紀輕輕帥帥氣氣,穿的也像模像樣,幹什麼不好?非得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那個一直沒有開口的短髮女孩,波瀾不驚,從容不迫的看著我。

“啊!”那長髮女孩一愣,順勢在我肩膀上狠拍了一把,站起來,雙手叉腰怒視著我,連諷刺帶挖苦:“姐,你知道什麼呀,人家這叫紳士碰,碰瓷的最高境界!”

“對,我就是在碰瓷,怎麼著吧?今天不拿五萬塊給我,這事沒完!”我咬牙切齒的回答。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死扛。

“是你自己主動知趣的離開,還是我叫警察請你離開?”

短髮女孩狡黠一笑,將揹著的手往前一伸,手上手機中,傳出了我歇斯底里的嚎叫:“對,我就是在碰瓷,怎麼著吧?今天不拿五萬塊給我,這事沒完!”

剎那時,我頭頂上飛過一群烏鴉,眼前發黑……

這短髮女孩是什麼材料做成的?精明到了這般田地?

之前的不祥預感應驗了,我人生中的首碰,果真就斷送在了獨孤求敗的手裡。

望著兩個女孩鄙視的眼神,我的臉上有些發燙,甚至有些羞愧,我承認,我算不上什麼好人,可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兒,純爺們,也有自尊心,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線。

要不是為了那該死的五萬塊,我又何至……

絕望再次浮現在我的眼底,甚至透著濃烈的哀傷,我只能感慨生活的殘酷與無奈,我緩緩的站起來,僵硬的說出‘對不起’三個字,緩緩的離開。

每一步,都彷彿變得那麼沉重,整個身體,都彷彿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軀殼。

“哼,被揭穿了,才假惺惺的說對不起,虛偽!”長髮女孩對我嗤之以鼻。

短髮女孩沒有出聲,我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在凝視著我的背影,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姐,走啦,這樣的人渣,有什麼好看的?”長髮女孩,有些急不可耐。

“我到覺得,這人有點意思,我們不是正急需找一個臨時陪練,你看他怎麼樣?”短髮女孩微微一笑。

“姐,你沒病吧?什麼人都敢要?”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看人比你準,傻妹妹,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心理專家!”短髮女孩頑皮的向上吹口氣,額前的劉海,輕輕飄動。

即便我走出了很遠,即便那兩個女孩說話的聲音很小,她們的對話,還是清晰的傳入了我的耳朵裡。

我是個孤兒,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林棄的名字,還是已經過世的孤兒院老院長給我起的,意思,就是說我是個棄兒。

我不知道父母既然生了我,為什麼又要將我扔掉,也許,她們根本就沒打算要我;而我,不過是她們為了滿足慾望,不小心遺留下來的產物。

但不管怎麼說,這輩子,他們欠我。

於是,從小我就發誓,這輩子絕不欠別人的。

可是,從三年前的那件事開始,我就開始天天欠別人的錢,幾乎所有的朋友,都被我借了個遍。

並且,都是隻借不還。

逐漸的,朋友都開始離我而去,我不怪他們,因為只要和朋友在一起,我三句話就離不開借錢,他們已經是談錢色變。

而我能還他們的,只有‘對不起’三個字。

如今,面對這兩個女孩,我能說的,依舊只能是這三個字。

我那可恨的父母,到是給我留下了一些天賦,我的聽力,是常人的十幾倍,要是在戰爭年代,我一定是傳說中的風語者。

“喂,那個碰瓷的,你回來!”短髮女孩對我喊,聲音如叮咚的泉水清新悅耳。

而我,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我現在需要的不是工作,而是五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