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終究是跟它聊過了。”

“是的。但對這種神經結構與智慧生物迥異的生命體,要耐心些。接受約翰的技能幫助已經是第一輪能取得的最好成果。它的路途已經在向吾主傾斜。”

“那下一步呢?”

“敵意,對立。”保羅微笑著指了指場上的張亞,“他每一次攻擊帶來的苦楚都會增加,放大為整個世界的敵意。而最終,完成對此人的殺戮就是越過中線的第一步,自那之後,便很難回頭。”

“是嗎?”約書亞平靜道,“我不懂你那一行。但是,如果是一張白紙的話,向原主人傾斜,不會更容易嗎?”

“正因為是一張白紙,才擺脫了士兵的命運。”保羅微笑道,“如果有選擇的話,所有存在都傾向於永恆的東西。而我們都清楚,領主,就是永恆的嗎?”

“啊……”

“遊戲結束後如何面對這個世界,對士兵們來說是一個重大命題。”保羅緩緩道,“這可憐的孩子只是提前遇到了。這就是所謂的……”

“什麼?”

“……迷茫。”

……

……

在貴賓席上,討論也在進行中。

……

“那是什麼?”林中漫步皺起了眉頭,“明明是玩家,怎麼長成那副樣子?變身類技能?”

“如此深度的變身,總要有個起手的能量波動吧?”郵件人環視著貴賓席,求解似地問道,“恕我愚鈍,並沒有感知到什麼……”

“不對,那東西沒有變身。”

破壁人略微顫抖地開口,眼睛瞥向黃安。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因為他也是見過小黃真身的。

自卡羅爾堡守衛戰中,荒原的魔法部隊便是遭到這名稻草人的當頭一擊才露出空擋,最終被微笑草一波帶走。

破壁人始終認為那稻草人是微笑陣營派來破陣的尖兵。

雖然當時和現在,小黃都不處於森林陣營的控制下,但歪打正著之下,破壁人的理解已經算是最接近真相的了。

……

“我也不認為那是變身。”黃安規避了對過往的討論,就事論事起來,“記得我剛剛說過的使徒技能嗎?”

“哦!如果是這樣,就能解釋明明是英雄單位,卻長了箇中立單位的模樣了。”

“……你是說,”林中漫步盯著他,“這棵草也是使徒?”

“我只是說,它也被使徒的技能偽裝過。”

“……嗯嗯,不管是誰,比賽還得繼續。”郵件人笑眯眯地看著擂臺,“這位小黃選手如果認為飛空就可以躲開的話,可就大錯特錯了。畢竟【張亞】、【卡爾德隆】還有【天際浪人】,可是並稱競技場的【空戰三傑】呢!”

“啊……”

……

擂臺之上,張亞同樣在小黃的真面目下頓了片刻。他仰視著那株草,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

詭異的身體抗性得到了解釋。如果對方是植物的話,那火焰和高溫正好是剋制之道。

炸彈可以繼續用。

他立刻做出反應,六個分身稍微改變位置,之後集體騰空而起直撲對手。

獅鷲,精英特技,振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