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夜他終於恢復了前世的記憶之後,也將這具身體這一世的記憶重新整理了一遍,卻發現他竟然又跟喬晚攪在了一起。

眼前這個喬晚,就是他上輩子遇到的那個喬晚。

他可以確定就是同一個人,一個人的眼神和她的舉止習慣是根本騙不了人的。

上輩子他們二人是師徒的關係,自己將所有一切都給了她,無比信任她。

可是還來了什麼?

換來的是她的一劍穿心,還有那句讓他崩潰的話。

“上輩子我那麼愛你那麼信任你,可是你卻不顧我對你的情深,利用我算計我,把我當成你的工具。

為了你我曾經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哪怕要放棄整個逍遙派我也沒有後悔猶豫過,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

所有深情只換來那一劍穿心,還有那句不曾愛過。喬晚,我想起來了,所以別指望我會放過你,因為是你欠我的。”

心口上的位置似乎還在隱隱作痛。

葉成惟緊捂著心口,吐出一句,“我曾經以為那些事情我都可以忘記,都可以放下,可我想了一個晚上,卻發現真的做不到。那種疼痛如今還歷歷在目,恐怕我這一生都忘卻不了。”

喬晚是他的心結所在。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

不解決這件事情,他這一輩子恐怕都會活在痛苦和折磨當中。

正在葉成惟躊躇之際,一盞花燈卻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他好奇地抬起頭,只見喬晚正提著一盞花燈笑盈盈地看著他。

“我在那邊挑了很久的花燈,回過頭來看到你一直坐在這裡。怎麼了,是你累了嗎?這是我挑的花燈,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這是一盞兔子一樣的花燈。

記憶裡葉成惟也曾經陪著喬晚挑選過花燈,陪著她在七巧節放花燈。

原來竟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

那時候他對喬晚十分寵溺。

若是喬晚想要什麼,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滿足她。

喬晚覺得逍遙派的日子太過於無聊,葉成惟就總是帶著她下山去遊山玩水之類的。

凡間的乞巧節自然也是經歷過的。

但他此刻還不想讓喬晚知道他已經恢復了前世記憶的事情,便笑了笑,接過了她手中的花燈說:“很漂亮,我也很喜歡這兔子花燈,你現在要放花燈嗎?那我們走吧。”

見葉成惟並沒有表現出不喜歡的樣子,喬晚這才鬆了口氣。

在他起身的一瞬間挽上了葉成惟的胳膊,這一瞬間葉成惟明顯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他還是不太適應喬晚這麼熱情的樣子。

前世他在心裡一直愛慕著喬晚,但也從不敢做出任何越矩的舉動來。

雖然他已經透過記憶知道了他們二人之間是夫妻的關係,可是當真的和喬晚這麼近距離接觸時候,他還是多少有些不適應。

但這不適應也只是一瞬間罷了。

這一路上喬晚就像開啟話匣子一樣,嘰嘰喳喳在葉成惟的耳邊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