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元清遲遲未說,景王不由得有些焦急,上前兩步走至元清跟前,急急地詢問元清,“既然他們要逃,本殿下該如何?”

元清眼神冷了幾分,抬眸時,眼中閃過的銳利之色讓景王有些怔愣,那一刻,元清彷彿不再是那個溫和的國師大人,似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可是當他想要看清之時,卻見那雙眼眸依舊那樣的平靜無波,依舊那樣的一眼見低。

“很簡單,既然他們要逃,我們可以在這一路上設下攔截,明王想要佔山為王,必要去未曾有強大國家之地,如此看來,唯有北方的草原,能夠暫時給他容身。”

元清走至地圖前面,伸手指了指地圖上的位置,東邊是楚國,西邊是趙國,而南邊則是梁國,東西南皆是有主之地,以明王現在的能力,哪一方,都不是他能夠抗衡的。

“可是楚國太子與明王交好,明王會不會去投奔他?”景王指了指楚國的領土,有些擔憂的詢問。

元清搖搖頭,直言沒有那個君主會將自己的領土讓給別人,更沒有那個君主會允許他國的皇子帶兵來自己的國家。

況且,如今的楚國還不是楚麒做主,即便楚麒與容明交好,他也做不得楚國皇帝的主,楚國皇帝絕對不會容忍容明,容明也絕對不會去楚國。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楚國真的收留了容明,可容明手中的兵權還是楚國的一大心腹大患,楚國必然會想盡辦法的奪走他的兵權,分解他的勢力。

如此一來,不用他動手,容明便會被楚國給瓦解掉,他能夠想到這一層,容明自然也能夠想到。

所以,容明絕對不會去楚國,或是其他兩國。

“唯有往北這片無主之地走,明王才會有一線生機,只是如今他敢越獄,想必是做了完全的打算,想要一舉剿滅他,並不容易!”容明是先帝親自教導的,手段高明,他敢冒險越獄,一定是留了完全的把握。

若不然,他暫時不會冒險,畢竟三司會審需要時間,大殿會審也需要時間,容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他不必如此冒險。

此番冒險若是被抓回來了,皇宮之中必然不會再鬆懈對他的看管,他想要再一次逃跑便不容易了。

“國師大人的意思是,我們可能除不掉明王了?”景王挑眉看著元清,明王一日不除掉,一日就會成為他的心腹大患。

元清頷首,“暫時不除掉他,也無妨,我們可以沿路設下關卡,一關一關,斬斷他的臂膀便是了。”

十六道關卡即便都闖過去了,容明的那些人恐怕也不剩多少了,自也不會成為什麼後患了。

景王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元清這般處置,元清垂眸,又吩咐道:“這事一定要快些安排,此事殿下便不必插手了,我來處置。”他直接了當的不讓景王插手此事,景王雖然有些不滿,卻也不敢說什麼。

只點點頭,便也不再說此事。

元清並未出宮,而是下去安排十六道關卡的排兵佈陣去了,景王端坐在皇位上,眉頭緊蹙,眼中滿是陰鷙的光,一把拂落桌子上的奏摺,他眼中再沒有溫馴之色。

取而代之的狂暴,瘋狂,不滿,“元清他憑什麼這樣!早晚有一日,朕會將所有的權利都奪回來的!”元清不在,他便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還未登基便開始自稱朕了。

身邊的太監福子是他的心腹,此時聽聞景王如此稱呼自己,嚇的一下子跪在地上,上前安撫著景王的情緒,“殿下,可不敢亂說啊!如今朝政大權全都掌握在國師手中,便是連太皇太后都對國師極為信任。”

“咱們現在也只能忍著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殿下必要臥薪嚐膽,才能以謀將來!”福子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景王眼中的惱怒漸漸平息。

他喘著粗氣坐在龍椅上,一手握住龍椅的扶手,低頭看著身下金光閃閃的龍椅,“如今坐在這皇位上的是朕,朕不急,早晚有一日,朕會除掉元清,就像是除掉明王那樣!”

福子聞言連連道:“殿下英明神武,一定會有這麼一日的!”

和政殿之中再次恢復了平靜,福子上前將落在地上的奏摺一一撿起來,又與景王道:“殿下,楚國來信詢問梁國太子可有到我們這裡,奴才詢問了禮部,並未見到梁國太子,如今梁國的信使還住在驛站裡,您看這要怎麼辦?”

福子詢問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說錯了話,會惹得方才平息了怒氣的景王再次發怒。

景王擰著眉頭看向福子,聲音頓時冷了幾分,“你是做什麼吃的,梁國太子消失一直未曾來京都之事都不知曉,還要梁國的信使來了才知曉此事!真是廢物!”

福子嚇的身子抖了抖,連忙請罪,景王低頭看著福子,語氣緩和了幾分,嘆息道:“去派人暗中尋找,你去穩住那信使再說,切不可讓他回到梁國,將梁國太子失蹤的訊息帶給梁國皇帝知曉。”

梁國太子是來祭奠先王的路上失蹤的,即便不是他們做的,可他們未曾將使臣保護好,亦是有責任的。

福子連忙應下,匆匆離開了。

清晨的街道上,空氣清新的很,到處都是鳥語花香,容明被關在大牢之中,楚國太子也被元清收拾了一頓,她終於不必躲在家中了。

能夠出來,雲楚月極為開心,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將被柳心柔賣掉的雲泥齋給贖回來,柳心柔別的不行,這討價還價的本事倒是一流。

一家雲泥齋,愣是讓她給抬價抬到了一萬兩銀子,雲楚月聽到這個價格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咋舌,這些人還真是有錢啊!

然後她就發現了一個悲慘的事情,她想要將雲泥齋贖回來,就要給銀子!

好在這些人不懂配方,原先的夥計也不在雲泥齋裡,所以他們只接手了一家空殼子,根本沒有錢賺。

這段時間一直虧損,所以價格上面也就好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