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鈺對於那個將京都官員們耍的團團轉的人生了興趣,纏著元清詢問他可曾知曉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元清瞧著月色,面上帶了幾分倦意,“時候不早了,子鈺也該早些休息了,你此番前來代表的可是趙國,若明日一大早起不來,旁人笑話的可是趙國。”

元清將事情的厲害與趙子鈺說了一遍,趙子鈺撇撇嘴,嘀咕著元清實在是嘮叨,不等元清再說什麼,便匆匆跑了。

望著月色之中跑遠了的身影,元清收起笑容,與身邊的暗衛道:“楚楚為何突然動手?”

將京都鬧得雞飛狗跳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躲在京都郊外小宅子裡的雲楚月,一向安分守己的她,近日為何會突然如此的張揚?

“回主子的話,許是與柳心柔有關係。”暗衛垂眸,沉聲說著,將近日雲楚月與柳心柔的事情說與了元清聽。

元清眉頭皺著,半晌,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與暗衛道:“此地距離楚楚不遠,你在此幫我做掩護,我去瞧一瞧。”

暗衛應聲,元清這才轉身離開,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之下,幾個縱身,便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柳心柔是上午去的,她最後說的一句話就是不甘心,雲楚月呆呆地坐在院子裡,任憑微涼的秋風吹打在身上,她卻仍舊無動於衷。

一旁的荷蕊沒有想到一個柳心柔會讓雲楚月這般難受,只能上前勸慰道:“小姐,咱們沒有對不起柳心柔,這幾日小姐也盡心盡力的照顧她了,她命該如此,小姐也無法改變不是嘛!”

一席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雲楚月抬頭看著荷蕊,眉頭緊鎖,“荷蕊,你當真覺得人定無法勝天嗎?”

荷蕊聞言喉頭一哽,知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說當然不是,只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沒辦法改變的。

夜涼如水,雲楚月心中疲憊不已,“我只是在想,若是當日我多與柳心柔說上幾句,或是寬慰她幾句,會不會便不是這樣的結果。”

柳心柔七竅流血的慘烈模樣時時刻刻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雲楚月總是想,若是當日她隱約察覺到柳心柔可能被人侵犯的時候,就站出來幫她,寬慰她,會不會柳心柔就不會孤注一擲?

只是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如果,柳心柔已經去世了,她即便是再後悔,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風很涼,夜很深,荷蕊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伸手揉揉自己的鼻子。

“荷蕊,我沒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去休息吧!”雲楚月出聲吩咐荷蕊先回房間,荷蕊看了看雲楚月堅定的眼神,也不敢在說什,只行禮退下了。

坐在院子裡,雲楚月眉頭緊鎖,夜風拂過耳畔,她的一顆心卻無論如何都安靜不下來。

“楚楚曾說過,自己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柳心柔的性命也掌握在她的手中,走到今日這般地步,是她自己的選擇。”風中夾帶的聲音溫和,讓雲楚月心中一暖。

順著風吹來的方向看去,一人一身白衣站在樹上,白衣如霜,在夜色之下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銀白色的光芒。

是元清!

她不記得自己有多長時間未曾見過他了,只知道幾日不見,若隔了幾個世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