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眯著眼睛,一雙銳利的眼眸之中寒光閃爍,看得人心中無端端生出一股子心慌來。

男人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縮著,毒發的痛苦加之對於容明的恐懼使他面目不自覺的在抽搐,容明厭惡的眼神毫不避諱。

“有什麼辦法還不趕緊說!”他一聲冷哼,嚇得男人身子一顫,連忙道:“我說我說,還請殿下到時候能夠看在奴才幫助殿下解決這個麻煩的份上,賜奴才一顆解藥。”

房間裡安靜的厲害,只有沙漏中沙子流逝時發出的細微的聲響,男人暗暗吞了一口口水,眼前的容明不是太子,他沒有那麼容易說話!

“你在和本王談條件?”上座之人眉頭皺了皺,嚇得那人又是一陣求饒,可一想到沒有解藥也是死路一條,便又大著膽子求容明賜藥。

眼前之人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一個小小的軍師,沒了正主還能翻起什麼風浪不成?

太子都死在了他手中,容明自是不會害怕這麼一個小小的軍師會拿他如何。

慵懶的揮了揮手,暗衛上前捏住男人的嘴巴,將一顆黑色的藥丸塞進了男人口中。

男人都來不及反應,已經被強行塞入了藥丸。

驚恐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男人瞪大了眼睛,匍匐著爬到容明跟前,祈求道:“殿下明鑑,奴才對殿下絕無二心,求殿下饒命啊!”

他以為容明給他吃了什麼要命的毒藥,容明見他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你就這點膽子?你身上已經有了毒,本王何必多此一舉再給你下毒?”

“那是解藥,可以保你一月之內不會毒發,你只要對本王忠心耿耿,本王可以饒你不死。”大殿寬闊,殿中各種各樣奇珍異寶,數不勝數。

容明端坐在高位上,目光俯瞰著匍匐在地上若一隻狗一樣的男人。

聞言,男人連忙對容明表忠心,一邊表忠心一邊還不忘說自己有辦法能夠解決容明眼前的困局,容明最是頭疼這件事情。

他是在朝堂上說自己有失蹤的王妃與世子,可是如今卻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他便遲遲不能服眾,遲遲不能登上皇位。

正所謂夜長夢多,拖得時間越是長,中間越是會生出各種各樣的變數來,他如今最怕的就是生出什麼變故來,導致他這麼多年的計劃功虧一簣。

“趕緊說,別挑戰本王的耐心!”容明壓低了聲音,渾身上下散發的壓迫感讓男人呼吸都有些困難,他哆哆嗦嗦的點點頭。

小心翼翼的自地上爬起來,走至容明跟前,輕聲道:“跟著太子的時候,曾聽聞殿下心儀過雲姑娘,如果奴才沒有記錯的話,雲姑娘身邊便帶著一個孩子才是。”

那人奸笑著提議,容明聞言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心思繞了繞,倒也覺得這個提議倒是不失是一個極好的提議!

只要能夠解開他暫時的困局,只要能夠助他登上皇位,雲楚月也好還是其他女人也罷,都不重要!

“就按你說的去辦!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處理,騙也好搶也好,只要把人給本王帶回來就行!”容明吩咐眼前的男人,男人領命連連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讓容明失望。

容明瞧著眼前男人貪生怕死的模樣,不屑的笑了笑,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男人走後,容明對著身邊的侍衛吩咐道:“派人給我盯緊了他的一舉一動,今日他可以為了自己的性命背叛太子,他日他也可能背叛本王,這種人,留不住的。”

容明將那男人的心性看的透徹,暗衛聞言拱手領命,轉眼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天色已經黑了個透徹,因著天空有些昏沉的緣故,今日的夜格外的深沉,便是連一點點微弱的月光都看不到,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說的大抵就是如此了。

牆邊上,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腦袋探了出來,四下裡瞧了瞧,見四周沒人,才壓低了聲音道:“小姐,沒人!”

荷蕊手腳並用的翻牆而出,雲楚月緊隨其後,翻牆而下,站穩了身子她才與荷蕊道:“趁著今夜天黑,我們趕緊走,明日想要走的話,怕是就沒機會了!”

元清說過容明對外說自己還有王妃和世子,她料定了容明會把主意打在她和孩子的身上,為了不到時候被容明利用,她只有趁著容明還沒有反應過的時候,趕緊離開。

雲楚月已經安排好了住處,她甚至不曾與元清說自己要跑路的打算,元清現在還被矇在鼓裡。

她不想元清為難,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元清的計劃受到任何的影響。

荷蕊回眸看了看身後偌大的國師府,又看看抱著孩子走的決絕的雲楚月,咬咬牙也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道:“小姐,你說國師大人明日若是見不到小姐,會不會著急啊?”

小姐可是連一張辭別的書信都不曾寫呢!

雲楚月聞言這才停下腳步,懷中粉粉嫩嫩的小娃娃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眼中濃烈的藍讓他好看的像是瓷娃娃一樣。

雲楚月伸手揉揉小娃娃的腦袋,與荷蕊道:“元清會知曉我為什麼離開的,我們如果不走,留在這裡只會成為元清的負累,與其如此,我寧願趕緊離開!”

雲楚月一席話說的極為堅定,荷蕊聞言也不敢再說什麼,一主一僕加上懷中那肉嘟嘟的小娃娃,一行三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京都郊外的一座小宅子門口,雲楚月敲了敲門,仔細去聽能夠聽到,她一短一長的敲門聲,連續三次,門內才傳來了腳步聲,來人甚至都不曾詢問外頭是什麼人,便開啟了房門。

門內,入目的是一座牆壁,牆壁上雕著翠竹寒梅,青鳥游魚,極為精緻,一座牆壁這擋住了院子裡的光景,讓人看不到裡面是何種模樣。

荷蕊上前打量著眼前的一切,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小姐,您什麼時候置辦了這麼大的一所院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