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想你了,楚楚,從前總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話不過是無病呻/吟,如今才驚覺,古人此話當真不虛。”

清風吹過,將雲楚月的髮絲吹亂,也將她一顆心吹亂。

她蹙眉看著眼前的元清,不知為何,他總是有本事輕而易舉的就讓她心虛紛亂,輕而易舉的就能夠左右她的情緒。

“可……可是如今皇帝仍然不相信你,明王也依舊虎視眈眈,若因為你我相見便給你我帶來麻煩,不如不見。”她說的果斷,不想在這個時候冒險。

元清卻只笑著道:“楚楚多慮了,我怎麼會讓尾巴跟著到這裡呢!”

雲楚月看向元清,只見他輕輕點了點頭,她鬆了一口氣,這才低頭檢視帕子上的血跡,血跡已經乾涸,放在白色的帕子上,能夠清晰的看出血液烏黑的嚇人。

“不是中毒!這血的主人,並非是中毒才會導致血液如此,而是被人用了讓人昏迷的藥物,才會有這樣顏色的血液。”因為人在昏迷之時身體新陳代謝減慢,會讓體內的二氧化碳上升,導致血液中的氧氣減少,因此血才會呈現出暗紅色。

加之血自身體內流出來,長時間的接觸空氣也會加劇血的顏色的變化,因此才會看到這樣顏色的血。

看著雲楚月一口咬定,元清倒是一點都不懷疑雲楚月這話,反倒是詢問起了雲楚月可否知道這迷藥是何種藥物。

雲楚月仔細想了想,“聽聞異國有靡靡草,此物若是聞一下,便會精神萎靡,若是開花之時被人聞了,聞過此物花朵的人,輕則睡個兩日,重則睡個七八日都是常事。”

“若是此物的花蕊被曬乾研磨成粉讓人服下,人便會昏睡過去,若沒有解藥,便會睡上很久,甚至睡死過去。”

她也是曾經聽聞,並不確定這靡靡草是否真的如同傳言之中說的那樣厲害。

“此物也有止痛功效,因此異國也曾當做貴重之物進貢,聽聞國庫之中便有此物。”雲楚月將自己知曉的與元清一一說罷。

這些都是她曾經入宮的時候聽宮中的妃嬪說起的,當時只當是笑話聽過便也就聽過了,卻未曾想到有朝一日還有用處。

元清看著帕子上的血跡,面上有幾分沉重,“楚楚,我已經打算幫助太子了,至少此番,不能讓太子被明王給除掉。”

元清將自己的想法與雲楚月說清楚,雲楚月聞言只笑著道:“元清做事自是有元清自己的道理的,不必與我解釋,至於這血跡,我敢確定定然不是毒!”

微微一頓,雲楚月又道:“只是黑色的血難免會讓人懷疑是否是中毒所致,因此……會不會是有人想要藉機栽贓陷害也未可知啊!”

風吹過樹梢,一樹的合歡花紛紛揚揚撒落下來,雲楚月伸手接過一片粉色的合歡花,垂眸道:“元清,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吧!不管前面的路多麼難走,我都陪著你!”

元清起身自身後輕輕擁住雲楚月,他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呼吸見盡數噴灑在她的脖頸處,“楚楚,多謝你願意陪著我一起走。”

雲楚月聞言笑了笑,風拂過,兩人髮絲糾纏在一處,他們之間早就不需要言謝了,他們之間早已經分不清楚誰虧欠了誰了!不是嘛!

第二日,大理寺的牢房之中,一個侍衛瑟瑟發抖的躺在地上,而他身上則穿著厚厚的盔甲還有能夠遮擋的木板,眾人都仰頭看著頭頂上,今日太陽很好,陽光照射進來,暖洋洋的。

唯有躺在地上的侍衛有些惶恐的看向大理寺丞,聲音裡帶了幾分哭腔,“寺丞大人,我能不能起來啊?屬下家中還有七十歲的老母親要……”

“閉嘴!再敢說話,把你上面的板子給你拿掉!”寺丞一席話,嚇得那侍衛乖乖的捂住嘴巴不敢再說話了。

有這厚厚的板子還好些,若是這厚厚的板子沒有了,只怕他就真的沒命了!

陽光一點點的變強,強烈的日光照射下來,站在陽光底下的大理寺丞額頭上不禁冒出了汗珠子,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恭敬地看向身邊的元清。

“國師大人,您說馬上就能夠看到當日的情景再現,不知要等多久啊?”大理寺丞一邊看看元清,一邊又看看視窗。

元清負手而立,依舊是白衣如雪,在這髒汙的牢房之中,顯得那樣的孑然清雅。

“寺丞稍等,馬上就好了!”元清仰頭看著視窗處,視窗處傳來細微的咔吱聲,就在眾人疑惑的空擋,頭頂上一下子掉下來一塊東西。

那東西墜落的速度太快,一下子變砸在了木板上面。

躺在地上的侍衛悶哼一聲,痛苦的皺起了眉頭,眾人被眼前這一幕驚呆到了,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方才房頂上有沒有人?”大理寺丞看向外頭,扯著嗓子喊著,外頭的侍衛回話,方才房頂上並未有任何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看著戳在木板上的飛刀,大理寺丞眉頭緊鎖,再看看那個躺在地上的侍衛,早已經在眾人的攙扶下起來了。

扒開衣裳,面板被劃破了一處小小的口子。

“這也就是為什麼,是飛刀不是匕首的緣故。”元清指著被冰凍在冰塊之中的鋒利的飛刀,淡淡的一語。

那飛刀很奇特,兩邊都是刀刃,兩邊都有尖露在外面,中間被冰塊凍住了,而冰塊則與兩片瓦片凍在了一起。

兩塊瓦片作為支撐,支撐著冰塊站在視窗處,等到那冰塊與瓦片連線處本就脆弱的冰塊一點點的融化撐不住這一塊大冰塊的重量的時候,冰塊便會從頂上掉下來。

然後重重的砸在躺在地上的人的身上,冰塊的重量會讓飛刀狠狠地戳入人的身體之中,而冰塊也會在之後一點點的融化,所以即便人不進來,這一切也能夠完成。

“寺丞可否理解了?”元清輕聲詢問,寺丞皺著眉頭遲疑道:“如何會知曉他一定會倒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