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的話猶如一道驚雷,當場炸開了鍋。

所有皇子大臣皆在猜測鳳骨此時正在何處,又最終會落入誰的手裡。唯獨站在最前排的幾個人淡定無比,仿若置身事外。

元清本就是寡淡性子,發生什麼事情他都能不驕不躁。何況他和容明一樣,早就知曉內幕。至於其餘幾個皇子,心思全不在爭皇位上,他們才不管誰當皇上。

最奇怪的還是要數太子容安。

雲楚月暗自打量容安。按理說危及到他太子的位置,容安該比在場所有人都要緊張才對。他怎麼那麼鎮定。

“他十二歲就被立為太子,至今在位九年,你以為他和楚王他們一樣?”

回到國師府,雲楚月將自己疑問告訴元清,元清不以為意,反倒顯得雲楚月大驚小怪了。

“他就算著急,也不會表現出來的。這個時候最忌諱的就是顯露出想要爭皇位的心思。”元清像是早就看透了容安。

“我覺得他比你想的更加聰明。”雲楚月坐在座椅上,目不轉睛看向元清。“或者說,更有心機。”

元清好奇,饒有興致的迎向雲楚月目光。

“說說看。”他接過採荷遞來的茶水,不緊不慢抿了一口。

“我在太子的手上發現了香木殘渣。”雲楚月說道。

“那有什麼稀奇。宮中焚香眾多,別說宮中,單我府上每個房間都設有香爐,太子興許是剛巧碰過而已。”

元清回懟的沒錯,光是這樣就判定容安有問題,對他來說實在輕易。

“所以我湊近聞了下,雖然當時祠堂正燃著檀香,我仍在他身上聞到了淡淡榆木香味,還有千絕散的味道。”

雲楚月做事向來嚴謹,她既然敢和元清說明容安蹊蹺,就有十足的把握堅定這一念頭。

果不其然,元清望向雲楚月的眼中忽然充滿詫異。

“千絕散是利用藥物之間相生相剋發明出來的毒藥,恰好是我最擅長的領域。”雲楚月嘴角微勾。

她好似是在告訴元清,這一局是她贏了。

如果不是雲楚月,元清斷然想不到給老皇帝下毒的人不是容明,而是太子容安。

“我之前就覺得有點奇怪,容明性子張揚,不像是能設這麼大圈套的人。”雲楚月蹙眉。

雲楚月不知道容安會不會破壞自己的報仇計劃。

“那就能理解為什麼那天皇上在明王府待了幾個時辰,最後是昏迷著被人帶出去的。”元清自言自語。

“什麼?”雲楚月雲裡霧裡,沒怎麼聽清楚。

“你還記得你最後一次被追殺那天嗎?夜裡皇上去了趟明王府,我派去的眼線告訴我,皇上是被一名黑衣人帶回的皇宮。”元清聲音拔高了些,鄭重其事向雲楚月說道。

“而且皇上並不記得那天他去過明王府。”

“你的意思是,那黑衣人是太子的人?太子在皇上身上做了手腳?”雲楚月將元清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元清不回應,就是預設了。

明王府。

現下鳳骨的傳聞傳遍朝野,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得鳳骨的人就是天之驕子。事情發展的一切順利,容明得償所願。

他回到府邸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喊來柳心柔,讓她交出鳳骨。

“什麼?”柳心柔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