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妃的寢宮待了一段時間,雲楚月陪著德妃說了一會話兒,德妃病懨懨的,與雲楚月說了一會話便乏了,雲楚月與賢妃告辭,臨走時還不忘將德妃這兩日用的香水帶走。

“娘娘既然覺得這香水味道有些濃重,民女便將香水帶回去,改良一下再呈上來給娘娘!”

德妃並未在意,擺擺手讓雲楚月將那香水給帶走了,走出德妃寢宮,雲楚月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手心裡攥著那一瓶小小的香水,就是她在香水中加了一些讓人疲態的藥物,才導致德妃這段時間神思倦怠的。

皇帝多情,若德妃好好的日日陪在身邊,哪裡還有心思去想被他冷落在一旁的賢妃,唯有讓德妃無法侍君,皇帝才有閒暇去想賢妃。

賢妃才能夠在皇帝面前表現自己的賢良淑德!

琉璃小瓶裡還剩下大半瓶,雲楚月將東西放入懷中,匆匆離開了德妃的寢宮。

若這東西落入旁人手裡,她怕是難逃一死。

一路走的匆忙,便是連身後不知何時跟了尾巴雲楚月都不知曉,回到住處,荷蕊正端著晚膳準備擺在桌上,見著雲楚月回來了,忙迎了上來。

“小姐您總算是回來了,您瞧,這是嚴小姐送來的東西!”荷蕊說著指了指一旁的一些瓜果布匹,見雲楚月疑惑,忙又解釋道:“嚴小姐送去鋪子的,是鋪子裡的人給送過來的。”

雲楚月聞言這才點了點頭,算是鬆了一口氣。

夜間,荷蕊因著之前院子裡曾經進來過人的緣故,不敢獨自一人入睡,便纏著雲楚月與她住在一處,雲楚月住在暖閣裡,荷蕊便睡在外間的榻上。

今夜月涼如水,月光透過薄紗窗照進來,院子裡的梧桐樹被風吹的左右搖晃,樹影斑駁的倒影在門窗上,有時張牙舞爪,有時又如同動物一般。

荷蕊膽小,瞧著那倒影睡不著,便有一句每一句的和雲楚月閒聊,聊至深夜了兩人都不曾睡著。

“小姐,你說等一切都結束了,咱們是還留在這京都好啊,還是去其他地方?”小丫鬟憧憬著外頭的世界,說這話的時候即便是一雙眼睛處於黑暗之中,仍然熠熠生輝。

雲楚月聞言側眸想去看看荷蕊,一轉頭不要緊,卻看到窗戶的薄紗紙上一個人性倒影一閃而過,雖然不過片刻,可喬明月篤定,方才一定是個人!

不敢與荷蕊說這些,生怕這樣的事情說出來會把荷蕊給嚇著,雲楚月只嘆道:“到時候再說,不過現下時候不早了,你若不早些休息,明日怕是去鋪子要晚點了。”

這幾日她忙著宮中的事情,每日早早便走,需得等到天都黑下來了,這才能夠回來。

是以雲楚月每日早晨離開之時,便吩咐好荷蕊今天一整天要如何吸引客人,如何接待如何給予客人以新鮮感。

荷蕊聞言這才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第二日一大早,雲楚月趁著荷蕊去做早膳的功夫,檢查了一下門窗,又將門口沾染了泥土的腳印擦去。

昨夜曾經有人在外頭偷聽她與荷蕊談話,為防止嚇到荷蕊,雲楚月將那些細微的印記全都抹去,可印記能夠抹去,心中的怒火與驚恐卻無法抹去。

昨夜來探查之人是誰她多多少少能夠猜測到,這幾日,總是試探她的,除了皇帝再無旁人,聯想到皇帝對賢妃的冷落,雲楚月不禁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