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戰戰兢兢,渾身都在發抖。

元清蹲下,毫不猶豫扼住了黑衣人的脖頸。

“元大人。”雲楚月吃驚。

看這黑衣人身手及說話的語氣,想來是容明貼身的侍衛。正如黑衣人所說,倘若他真死在國師府,容明必定放不過元清。

就算兩次都是容明派的人,也是為了刺殺雲楚月。元清本不用與容明結下仇怨的。

“你匕首上有毒。”元清一字一字,說得格外清晰。

黑衣人眼裡滿是血絲,瞪大了直勾勾的望向元清。

“假設雲楚月今夜在房間裡躺著,不曾設下圈套,你是不是就要對她下死手?”元清繼續往下問,手裡力氣也越來越大。

雲楚月柳眉緊蹙。平日裡她伶牙俐齒,現下竟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元清這是在……氣黑衣人想要殺她嗎?雲楚月恍惚。

“嗯?”元清雙眸微虛。

黑衣人悶哼一聲,再沒了氣力掙扎。

“若風,把他處理了。”元清語氣平淡,宛若在吩咐一件小事。

若風應下,從胸口口袋取出一方乾淨手帕,遞給元清。隨後她便將那黑衣人帶了出去。

不緊不慢擦拭完雙手,元清又回到位置上坐下。

“嚇壞了吧?”元清溫柔極了,話語間仿若能掐得出水來。

分明他剛才還不是這副模樣。

“我才沒被嚇到。”雲楚月小聲嘟囔,語氣頗為不服。

她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醫,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都比正常人厲害許多。區區刺客,雲楚月怎會害怕。

“我就是想問,你知道答案了嗎?這人和那天來國師府行刺的歹徒,可是同一批人?”雲楚月迫不及待詢問。

“你猜對了。”元清告訴雲楚月。

雲楚月冷笑。

她早料到容明不會想要她好過。雲楚月之所以將刺客帶來讓元清再確定一遍,是為了以防萬一,怕另有人在背後觀望。

要是那人目的是在國師府,經由此事,元清也好多加提防。

“接下來我可以問你了嗎?”

元清倒是挺有禮貌,問雲楚月問題時,還提前知會一聲。

“問吧。”雲楚月雲淡風輕,隨口應道。

“你跟我說說看,你為什麼在祠堂設自己的靈牌。”元清來了興致,細細打量面前女子。

雲楚月心思縝密,且行事果敢,元清愈加對她感到好奇。

“今天有酒嗎?”雲楚月朝元清咧開嘴笑。

正巧元清找酒的功夫,雲楚月想想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屋簷上,雲楚月和元清並肩而坐。

抬頭是一輪圓月,低頭是美酒烤鴨。此情此景,要不是雲楚月文筆不好,真得要吟詩一首。

“上回的酒沒了,這麼晚了我也不好去買。你少喝些,這酒比上次的烈。”元清細心提醒雲楚月。

“不礙事。”雲楚月說罷,仰頭喝了一大口。

元清哭笑不得。

“我設自己靈牌,是為了紀念從前的自己。”雲楚月冷不丁說道。

元清撕鴨腿的手頓了頓,隨後遞給雲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