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月下意識望向元清。

黑虎受了燙傷,又不好尋大夫,免得被人發現與皇史司失火有關。雲楚月本是要去國師府幫黑虎醫治的。

“我當然是回雲府。”

見元清正欲開口,雲楚月先行搶過話茬,回答了容卿寧的話。

元清不動聲色皺了下眉頭。

“之前我住國師府,是形勢所迫。我在城中無依無靠,國師府是我唯一的住處。現下我回了自己家,再在國師府留宿,不就說不過去了。”雲楚月笑道。“公主想什麼呢。”

“是我考慮不周全。”容卿寧回之一笑。

二人閒聊,瞧著氣氛十分和諧。

“楚楚一個姑娘家,又才被困了幾個時辰,想來身子疲憊,你可要照顧好她,將她安全送回府上。”容卿寧不忘叮囑元清。

“這事兒還需要你說?”元清打趣,懟了容卿寧一句。

時候不早,容卿寧也該回寢宮休息,幾人告別後,便就此分道而行。

冗長宮巷見不到底,四周空無一人,靜得只聽得見腳步聲音。

“楚楚。”元清喚道。

“啊?”雲楚月低下頭看路。

月光洋洋灑灑,宛若碎貝玉石,沓在這地上。

“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公主,你今夜在我府上留宿?”元清問雲楚月。

雲楚月腳步一頓。

她要是謊稱不便讓容卿寧知道黑虎受傷,豈不是有些沒有自知之明瞭。畢竟容卿寧認識元清的時間更長,怎麼看雲楚月才像外人。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世上本就沒這個道理。何況你在外人眼裡是不近女色的形象,我若和你走得近,難免遭人誤會。”雲楚月對元清說道。

“這可不是會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元清輕笑,顯然不信雲楚月這套說辭。

雲楚月心中五味雜陳,再不知該如何回覆元清了。

這種事情她不好說的明白。但元清又太聰明,雲楚月撒謊根本瞞不過元清。

難搞,太難搞了。雲楚月急得摳腦殼。

“你需不著怕公主的,她從小就是活潑性子,不像一般女兒家溫文爾雅。和你有幾分相似。你們要誠心相處,興許還能成為好友。”元清以為雲楚月是害怕容卿寧。

雲楚月點了點頭。

不對,怎麼這話聽著有點彆扭呢。

“你說我不像個女子?”雲楚月扭頭質問元清。

“你又扭曲歪解我的意思。”元清無奈瞥了雲楚月一眼。

“我可沒有。”雲楚月小聲嘟囔。

容卿寧乃是公主,身份尊貴,又和元清青梅竹馬,恐怕從小就偷偷愛慕於他。要是元清能夠娶容卿寧,二人倒真是良配。

反正不管怎樣,都比元清一直喜歡雲楚月要好。元清這樣優秀的人,白白吊在一棵樹上不就虧了,何況這棵樹早不是原來那棵了。

雲楚月越想越覺得有理,恨不得現在就按頭讓元清和容卿寧拜堂。

月色朦朧,街上馬蹄聲陣陣。

回到國師府,雲楚月馬不停蹄趕往後院。

若風雙手挽臂,站在黑虎房前等候。

“主子,雲姑娘。”

見二人終於回來,若風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雲楚月徑直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