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女有空就會來送來一些補品,和他的現任女朋友櫻井小暮在源稚生家裡坐上一會兒。

源稚生自然是很喜歡迎秋和玉秋兩個侄兒侄女,當場提出要讓兩個小傢伙今晚在他家睡。

路明非還沒出聲,繪梨衣就舉雙手同意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於是路明非和繪梨衣久違地有了雙人約會的機會,當晚,他們像很多年前那樣,牽著手在東京的街頭散步,途中路過了東大旁的那條老街。

就是上杉越曾經擺拉麵攤的那條街,現如今被當做文化遺產保留了下來,比起那時的冷清,現在倒是有許多的遊客。

忽然想起了鯨老闆,他們便去高天原拜訪,這裡還是沒變,鯨老闆百忙之中抽身出來,熱情地歡迎了他們,似乎一切都沒變。

只是似乎,還是有很多地方變了,例如玉藻前,曾經作為新宿聖地一般的歌舞伎廳已經關門了。

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玉藻前曾經的話事人犬山賀——蛇岐八家犬山家的家主的過世。

犬山賀是在一個午後安眠的,坐在犬山家的禪院裡,那天太陽落山的時候被家中弟子發現沉睡於那間樸素的禪室,他的面前擺著那把陪伴了他一生的武器——鬼丸國綱,他終歸還是先昂熱一步去了。

幾天後,路明非和繪梨衣帶著孩子來到了明治神宮。

正是櫻花飛舞的季節,微風拂過,櫻花瓣帶著花草果木的味道飄落,宛如一場粉色的雪。

很熱鬧,因為有人在舉辦婚禮。

愷撒和諾諾的婚禮,愷撒計劃和諾諾駕駛一艘無動力帆船環遊世界,作為他們的婚禮。

他們已經請好了婚禮策劃團隊,預計在一年以內,在全世界的六十個最有特色的頂尖住宅舉辦六十次婚禮。

這當然不是諾諾的主意,愷撒和諾諾商量了很久,終於說服諾諾進行這一場盛大的旅行,明治神宮就是他們的起點。

路明非和繪梨衣趕來日本,就是為了參加這場婚禮,為了和老朋友們見見面,談談過去,再分享現在,最後為愷撒和諾諾送上祝福。

路明非有段時間沒見到楚子航了,令人沒想到再見的時候,師兄竟然享受上了“齊人之福”,左邊一個右邊一個。

夏彌對路明非說,最開始的時候她和蘇茜執行分配製度,每個月分為兩部分,一個人享有楚子航的上半月,另一個享有楚子航的下半月,到了現在就沒分的那麼清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錯覺,楚子航的臉色似乎比以前憔悴了些。

畢竟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想想就很不容易,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樣的長處,能讓這種三角關係能和諧地維護下去。

路明非問起了芬里爾和黑蛇的現狀,路明非在繪梨衣懷孕前,還經常去卡塞爾探望,但從繪梨衣懷孕到現在,他一直沒有時間回去再探望。

楚子航說它們還被管控在卡塞爾,它們生活的很好,被作為世界上唯二存在的龍類,細心呵護著。

愷撒、路明非、楚子航聚在一起的時候,難免有些感慨,當晚不醉不休。

可惜沒見到芬格爾那個德國漢子,路明非一直牢記著這位騷包的室友,還有老唐,偶爾他們三個還會一起上線打兩把遊戲,但很久沒碰面了。

天下確實是沒有不散的宴席,有些人就只能陪你走那一段路。

婚禮的熱鬧過後,大家也免不了散去。

路明非和繪梨衣打算在日本再玩幾天,他們來到了富士山下,這座聞名世界的活火山有著肉眼清晰可見的裂痕。

路明非告訴兒子,這是你老爸為了拯救世界劈開的,以前富士山不是這樣的。

2歲的路玉秋對老爸的話深信不疑,眼睛裡閃著崇拜的光。

一切都很美好,很美滿。

直到路明非遇見那個小女孩。

一個黑髮黑瞳的小女孩,亞洲人長相,大約七八歲大。

是天黑時烏鴉帶過來的,烏鴉說這是他的女兒,他正好休假,就想著帶女兒來這邊玩一玩,順便就和路明非匯合了。

路明非覺得她好熟悉,他問小女孩你叫什麼名字,小女孩抬起頭,看了他很久,說我叫秋誼。

這聽起來不像是日本人的名字,烏鴉的真名叫佐伯龍治,老婆也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怎麼會取這種名字?

路明非感覺好奇怪,他看著在民宿裡跑來跑去的兒子女兒,愈發覺得違和。

路玉秋.路迎秋.

兩個孩子的名字裡都有一個秋字,他記得自己為他們取這個秋字是有什麼理由的,但想不起來了。

正當路明非想要詢問烏鴉的時候,房屋忽然搖晃了起來,但幅度並不大,店員告訴大家不必驚慌,富士山是活火山,這種小地震很常見,日本人對此習以為常,連跑的意思都沒有。

可緊接著路明非接到了一通緊急電話,來自昂熱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