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它麼?”

俄羅斯男人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大喊:“大哥,誤會啊!誤會!我們也是卡塞爾的!”

他說話的口音是正宗的普通話。

雖然一個俄羅斯男人操著流利的中文很古怪,但如果他畢業於卡塞爾就不讓人奇怪了,那是個全中文教學的學院,管你是俄羅斯人還是非洲人,去哪裡待了四年,都能練就一口正宗普通話。

...

雪橇車在雪地上前進,進入這裡就沒有暴風雪了,但仍然沒有太陽,天色昏暗,氣溫也在零度以下。

“所以你們是尼伯龍根裡的守衛人員?”路明非和繪梨衣坐在雪橇車後座,前面的兩個俄羅斯男人握著韁繩控制方向。

“是的,先生,我叫安東,他是謝爾蓋。”

先前對路明非開槍的人就是安東,另一個就是謝爾蓋。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今年四月份,我們遭受到了身份不明的襲擊,我們都沒有想到在那個時間會有人闖進來,根據經驗,這裡和外界是完全隔絕的,每年只會在10月到來年的1月開啟,最多隻有十幾天的時間,通常在那段時間,我們才會加強警備。”

安東說:“入侵者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共有38個人,每一個都是混血種,組織紀律都很高,我們大概有一半的區域被攻陷了,好在有路麟城委員長和喬薇尼委員,在他們的突襲下,我們很艱難地把這夥人擊退,逼出了尼伯龍根,然後我們就開始加強戒備,每天都會有兩人成組的人在邊界附近巡邏。”

“路麟城和喬薇尼是我的爸媽。”路明非聽到了爸媽的名字,聽起來爸媽似乎沒出事,他揚起了眉,鬆了口氣,問道:“既然遭受了襲擊,你們為什麼不向學院求援呢?”

“我們也想啊。”安東長嘆一口氣:“可是那夥人進來的時候,尼伯龍根的邊界實際上並沒有開啟,我們沒法對外發出訊號,後來邊界倒是開啟了,但訊號被遮蔽,這說明那些人還在附近,隨時有可能進攻,我們只能縮在尼伯龍根裡,等待著學院的支援。”

“還好我們等到了,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安東語氣輕快。

“有個不好的訊息告訴你,我們只有4個人來了。”路明非說。

...

白茫茫的世界裡,立著一棟又一棟的蘇式建築。

樓群圍繞著中間的庭園,庭園裡鋪著大塊的水泥地磚,但留出了空隙種植高大的雲杉,它們只有頂部的一截長枝杈和樹葉,人在下面看就只有一根根的天然立柱,而仰望則是懸浮在空中的濃密森林。

持槍的人守在樓群前,遠遠看到了馴鹿和雪橇車,銅鈴聲由遠而近,駝鹿搖頭晃腦地奔跑。

“安東和謝爾蓋?他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回來?”

“雪橇車上載著其他人!”

說罷,他們齊齊用黑洞洞的槍口瞄準雪橇車。

他們不認識後座的一男一女,在遭受過襲擊的情況下,自然要保證警惕性。

然而遠遠的,安東就在大喊:“夥計們,別開槍!去叫路委員長和喬薇尼委員出來,雪橇車上載著的人是他們的兒子!”

這話聽起來莫名其妙,但如果真是路委員長和喬薇尼委員的兒子,那他們一定能分辨出來。

於是有人跑進了樓層內。

雪橇車停在了守衛之前,路明非和繪梨衣從車上下來等候。

路明非望向庭院內,這地方的結構和他曾經居住過的地方太像了。

赫魯曉夫樓,外加種著雲杉的庭院,就連佈局也像是他和爸爸媽媽在老家住的那個小社群,來到這裡讓他有一種熟悉感和親切感。

那些窗戶外還飄起了炊煙,似乎是在做飯,有種久違的煙火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