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路明非的上一餐是在早晨,壓縮餅乾加水太管飽,導致他中午也沒吃東西。

要知道最好的調味料,就是飢餓,對一個飢餓的人來說,魚翅和鮑魚,都不如管飽的麵包來的好使。

他把餐盤裡的食物舔的乾乾淨淨,喝完了蔬菜湯,撬開黃桃罐頭,美滋滋地享受,那顆橘子意外的甜美多汁。

俄羅斯人的食物說不上多精緻,但熱量相當足夠,這一頓每個人都吃的飽飽的。

在這種冰天雪地裡生存,一定要保證自己有充足的體力,否則只是走路,陷入雪中的腳也會讓你變得疲憊不堪。

飯後,最開始領著氣墊船的男人送來了兩瓶伏特加。

別小看了這兩瓶酒,這在俄羅斯可是硬通貨。

這個國家嗜酒如命,有一句話是,在俄羅斯你如果不跟別人喝酒,就跟在美國對別人豎中指一樣。

他們的每個超市裡都會有好幾面牆擺滿了伏特加、白蘭地、威士忌、紅酒,但酒在這個國家並不便宜,一瓶最便宜的五湖牌伏特加,售價也要200盧布/500ml。

政府對酒收取極高的消費稅,331盧布/升,也就是說哪怕一升酒的成本是30盧布,它在超市上架後,售價也不會低於331盧布。

因為酒的售價太高,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選用其它的酒精製品代替。

比如浴液,防凍液,古龍水,須後乳,窗戶清潔劑,汽車防凍液,玫瑰水,甚至是醫用膠水。

特別是浴液,它是一種藥用的酊劑,是一種不經過蒸餾和去掉萃取液而得到的一種植物藥劑。

它含有高濃度酒精,很多人購買它就是為了拿來喝,你可以在大街上看到一個人從藥店走出來,拿著剛買的浴液往嘴裡灌。

一瓶有牌子的伏特加,那在俄羅斯是中產階級才消受的起的酒,窮人們都只喝酒精製品。

而男人專程送給昂熱兩瓶伏特加,看的出來他非常喜歡這個出手闊綽的老男人。

昂熱笑笑,拎著酒和男人走到屋外去了。

在這樣一成不變的白色雪原裡,好像就在世界的盡頭,能遇上一個有趣的男人是件很難得的事情。

吃飽喝足後,在屋簷下,望著被壁爐的明亮火焰染上顏色的冰柱,一邊抽菸,一邊喝酒,和一個剛認識的男人吹吹牛,倒也不錯。

三個年輕人就留在屋內,路明非在抽屜找到了一副舊撲克牌,反正時間還早,沒到睡覺時間,他們乾脆就在餐桌上打起了鬥地主。

屋外,能聽見男人豪爽的笑聲,昂熱用流利的俄語和男人對話。

天上漸漸飄起了雪花,鵝絨般的雪花紛飛,落到窗邊,被火光照成了暖黃色,好像一塊塊精美的玉石。

屋內的繪梨衣緊緊握著手裡的牌,似乎還在分析場上的局勢。

路明非問:“師兄,你們怎麼過來的?”

“我和校長用偽造的護照坐了班機。”楚子航說。

“愷撒師兄還是沒回卡塞爾麼?”

“沒有,學生會正在考慮要不要選一個新的主席,但是沒人敢承擔這份責任,因為愷撒還沒宣佈退位。”

“夏彌怎麼樣了?還適應學院的生活麼?”

“她...嗯...很有幹勁...幫了我們很多忙。”楚子航給出一箇中肯的評價。

“很有幹勁麼...”路明非想到了某隻在牌桌上輸的很慘的龍王。

那傢伙入學之前就鑑定為a級了,學生會和獅心會都對她丟擲了橄欖枝,她當仁不讓就選了獅心會。

學生會的人問她為什麼要選獅心會而不是我們,她說她和楚子航是老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一個單獨在國外的女孩子,當然還是去有熟人地方會比較安全,不然她長的這麼好看,人又單純,很容易被騙的。

她入會那天,是獅心會慶祝自由一日勝利的party,新入會的新生們一起在獅心會的旗幟下拍紀念照,獅心會的幹部們與他們一起合照。

路明非尤其記得蘇茜學姐看夏彌的眼神,好像帶著殺氣。

這就是修羅場啊,也只有楚子航這種冷麵修羅才能扛得住修羅場。

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路明非倒是覺得蘇茜更適合楚子航,畢竟夏彌是條龍,還是個大楚子航幾千甚至上萬歲的龍王。

夏彌不過是想玩弄楚子航的心而已,那是個壞女人,蘇茜才是一心一意想對楚子航好的好女人。

其實蘇茜學姐也蠻好的啊,腰細腿長黑長直,會做飯,能顧家。

戰場上她是頂尖的狙擊手,在家裡就是小鳥依人為你做好飯熱好水的羞澀廚娘,她只對你一個人臉紅,上得廳堂,下得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