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節老街,穿著新郎裝的葉勝走在最前面,後面是大張鑼鼓的鼓樂隊、儀仗隊和彩車。

沿途吹吹打打,一路到了一個古樸的大宅院。

路明非和芬格爾在葉勝的身後,穿著一身喜慶的傳統服飾。

今天是葉勝和酒德亞紀的婚禮,完全按照中國傳統婚禮的儀式來辦。

沃盥禮、卻扇禮、同牢禮、合巹禮、結髮禮到最後的禮成。

和西方的婚禮不同,中國的傳統婚禮,在黃昏時迎親。

“昏禮”其實才是中國式結婚儀式最正式的名字,因為古人認為黃昏是吉時。

婚姻和婚禮在中國是非常重要的,它對上以事奉宗廟祖先,對下以繼承後世,多繁文縟節就是為了突出婚禮的莊敬隆重,以強調婚禮的重要。

葉勝把酒德亞紀接回了葉家族地,跨過炭火盆,之後便是喜宴。

路明非、芬格爾、零、楚子航、蘇茜等人坐在一桌吃著酒席。

吃過酒席,新郎和新娘終於入洞房,飲下合匏酒,解纓,結髮。

酒德亞紀收下存有兩人頭髮的錦囊,這象徵著絲縷綰扣,永結同好。

兩人再度對拜一次,坐上床,男右女左,一大群婦女開始撒刻有“長命富貴”的五銖古董錢幣。

此時賓客已散,正是洞房花燭夜。

新郎抱起新娘的影子投射到紙窗上,燈火熄滅,夜深人靜,卻有人不會入眠。

“葉勝憋了好幾個月,不知道酒德亞紀扛不扛得住。”芬格爾一臉賤笑。

“說什麼呢。”蘇茜沒好氣地看過來。

“我覺得可能不是葉勝抗不抗得住的問題。”路明非心有餘悸地說。

他眼前浮現出酒德亞紀一臉咪咪笑的表情,頭上還長出兩個紅色的小角,手持一柄燒得火紅的三叉,一條黑色的桃心尾巴從身後翹過來。

而葉勝則是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被酒德亞紀的腳踩著,不敢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畫面總是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芬格爾仰著後腦勺,大步朝外走去,“葉勝是有人陪,咱幾個可就寂寞了,要不要去唱個卡拉ok?”

“誰寂寞了。”蘇茜冷冷地說。

“去不去嘛。”芬格爾不經意地朝著楚子航瞥了一眼,蘇茜頓時語塞。

最終幾人還是決定去ktv唱幾個小時的歌。

......

春天到來,又到了新學期。

cc1000列車,路明非坐在座位邊,看著窗外滑動的風景。

嫩草發芽,寒冬裡殘留下來的細小冰柱在往下滴水,它們掛在長出新葉的楓樹枝上,嫩綠的葉面上結了一層淡淡的霜,在陽光的照射下映著金子般的光芒。

芬格爾坐在他的對面,也安靜地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