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黑月之潮(四)(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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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想明白了,白王把骨血賜予我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期盼我們之中能誕生出合適的宿主,伊邪那岐曾經就被它選中了,但伊邪那岐的身體並不是那麼合適,所以最後只變成了八岐大蛇而不是白王,聖骸等了幾千年也沒能等到合適的宿主,但如果按照夜之食原的預言,那麼繪梨衣,就是白王重返世界的跳板。”
“我們該怎麼辦?把繪梨衣藏起來嗎?”源稚生看向了上杉越,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我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效果。”上杉越搖搖頭,“而且夜之食原的開啟引來了淹沒世界的海潮,根本沒地方可躲,等到黑月之潮淹沒一切的時候,聖骸終究會找上來的。”
“那就別等它來找我們了。”路明非打斷道:“我們先去找它。”
“可我們不知道聖骸在哪裡。”源稚生說。
“如果繪梨衣聽到的是聖骸的呼喚,那麼她只需要憑藉本能,就能找到聖骸所在的位置。”上杉越面色不佳,“但問題是,聖骸是被人喚醒的。那艘沉沒在極淵之底的俄羅斯破冰船,還有上面的古龍胚胎,這些都是人為提供的祭品。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只能說明,幕後的人已經掌控了聖骸,他們開啟了夜之食原,知道的比我們這些白王血裔還要多,聖骸所在的地方一定設好了陷阱,他們做好了準備,在那裡等待我們帶著聖骸最完美的寄宿體前去。”
“但我們沒的選不是麼?”源稚女看著繪梨衣的臉,“要麼躲起來等待夜之食原侵蝕整個日本,要麼帶著她赴戰。”
“你說的沒錯...”上杉越一時間變得蒼老了幾分。
事實擺在面前了,敵人徹徹底底算計好了一切,他們不可能等待海潮淹沒一切,所以只能帶著繪梨衣赴戰。
但敵人不僅做足了準備,還知曉很多連他們都不知道的辛秘。
決戰的勝算,說實話,並不高,甚至可以說是渺茫。
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他們還在商討戰術,敵人突然全副武裝打了過來,還準備好了充足的武器彈藥,把營帳圍的水洩不通,待在營帳裡就只能被子彈射成馬蜂窩,出去更是送死,坦克圍成的防線就在外面圍成一圈,一露頭就是導彈和手雷的狂轟亂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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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看的出來情況不妙,這場災難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龍王復甦都要恐怖,日本的地圖可能已經在衛星的監視下被不明的黑夜籠罩了,外面的社會說不定也亂成了一鍋粥。
而等到白王從夜之食原裡復甦,全世界都將知道,曾經統治了這片大地的王,將會怎樣宣告歸來,古老的高塔屹立,世界會變成難以想象的另一番模樣。
僅憑個人,哪怕上杉越流著皇血,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災難。
他的三個孩子都被下了手腳,估計能充當戰力的也就他這個負傷老人和女婿,一萬年前,一整個高天原的白王血裔拼了老命才把聖骸沉入海底,如今又要去哪裡找那麼多“皇”呢?
難道他和女婿加起來能比得上神代時期擁有溼婆業舞和歸墟的天照命和月讀命嗎?
上杉越見過不少的大場面,但今天的戰況,還是讓他不由得悲觀起來。
但路明非一點也不動搖,而是取下腰間的楔丸,拍在桌上。
“那只是一群躲在下水道里的老鼠罷了,他們一直躲在陰影裡,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們沒有勇氣和我們正面對抗。”
此刻他就像是一把出鞘的絕世名刀,鋒芒畢露,銳利的意割的人面板髮疼。
上杉越被他的意志撼動了,這樣的漂亮話他也能說的出來,畢竟那麼多年的影皇可不是白當的,論起鼓舞士氣,他更有心得。
但區別在於意志上的不同,路明非這樣說是因為他絲毫沒有懼意,而不是為了鼓舞士氣讓同伴們振作起來。
座頭鯨望著這個少年,恍惚間,信念也堅定了起來,彷彿站在這個少年身後,再大的災難也能挺過去。
這是一種氣場,這種氣場能跨越生與死之間的界限,堅韌到世界毀滅都無法動搖分毫。
座頭鯨當然不會知道少年經歷過何等的歷練,他只是被這種一往無前的信念所打動了。
這不就是他追求一生的花道嗎?